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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处凉亭里读书的花子箫,我的心里很不是滋味——明明是一段可以只相望不相触的情事,颜姬都因长痛不如短痛放弃了;花子箫可好,已经绝望到没底儿的姻缘,他却还是认死扣地扑在里面。
在这件事的是非观上,我绝对站在骚狐狸这一边。
人生无常,图的就是个痛快。无常爷说得对极了,何为东方四骑?我被人扣了那么大个屎盆子,哪怕不真的身体力行,也得在精神方面坐实坐实。
想曹操曹操到,必安刚换了便服,正拿着一堆账簿,招呼一群下人搬了大批花进院子。
我立刻过去凑热闹:“必安,这些花是你买的?”
“小王爷买的。他今天忙,让颜姬帮忙,颜姬又溜到上面玩了,只好我来。”他一边指使人把花种到土壤里,一边不经意地扫了我一眼,“小王爷说你喜欢曼陀罗。果然什么样的人喜欢什么样的花。”
我愣了一下。他又道:“长得艳丽罢了,性子可真不搭。”
“要你说我一句好的,真是比登天还难。”
必安直接无视我道:“这花算是选对了。曼陀罗在阴间很容易存活,几乎不凋谢。”
“是么,那太好了。”
我留在他身边看花,尽量不让自己去看向对面凉亭里的人,但心底又令人讨厌地,希望他会抬头看看自己。
谢必安看了一眼远处的花子箫,又看看我,忽然会意一般走过来,将手轻轻搭在我的肩上,另一手指尖拨弄着花朵:“娘子,你看这株花开得可好?”
我肩膀像是被雷打一样颤了一下:“挺,挺好……”
此时,花子箫的书翻了页,恰好抬头看向这里,顿了一下又低头看他的书。谢必安眼角渐渐绽出了些笑意,摘下一朵花,动作缓慢而亲昵地将它别在我的耳侧:“我来替你戴上。”
然而花子箫根本没再抬眼看我们一下,只是心无旁骛地继续读书。
我有些泄气地拨开必安的手,轻声道:“不必演了。他不会在意的。”
“千年鬼果然不好对付。”必安清了清嗓子,大声说道,“娘子,晚上我在房间等你。”
花子箫还是没抬头。
必安拍拍我的肩:“晚上你来我房间,我睡地上。”
这一晚我真的傻兮兮地照他的话去做了,洗漱完毕去了他的房间。必安早已打好地铺,记好最后一笔账准备躺下。我缩到床上,有些心不在焉:“明天我要去阳间看看策儿,所以无所谓他怎么想了。”
“真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必安勾着嘴角冷笑了一下,趟了下去。
看着他颀长的背影和散在枕间的长发,我禁不住笑道:“必安,我觉得你真是我见过最聪明的人,真是什么事都瞒不了你的眼睛。”
谢必安哼了一声,并没接话。
想起他说过自己是成过亲的人,所以看事情才通透。我又道:“你和你前妻是怎么分开的?”
那一刻,我看见他的背明显僵了一下,但很快又放松了:“又长又臭的破事,你不会感兴趣的。”
…………
翌日清晨,我和必安一起从房里出来。
少卿是个小蜜蜂,一大早就嗡嗡地去勤奋地出差去了。坐在客厅里用餐的只有颜姬和花子箫。颜姬原本在吃一个包子,一见我们过来的方向,差点把包子噎在喉咙里:
“咳,咳咳……咳咳咳……”颜姬用力捶打着胸口,颤抖着手指指向我们,“东方媚,你,你,你好样的,你这几天真神勇,先是把花公子给……然后是小王爷,现在连无常爷也……”
花子箫朝我们淡淡一笑,继续喝粥。
颜姬赶紧站起来,护着胸往后退:“你,你别打我的主意,我是不会让女人碰的!”
他快速上前,拿了个包子含在嘴里,脚底抹油掏出家门。
谢必安清了一下喉咙,自然地握了握我的手:“我先去一下厨房。”
我在花子箫旁边坐下,拿碗筷的动作也很是生硬。可是粥还没盛满,花子箫就放下了碗和汤勺,朝我微笑道:“娘子,你们先吃,我有事要先出门了。”
他擦了擦嘴角,把碗筷放好,拿了银子便站了起来。
随着他起身的动作,我几乎能听见自己心脏下沉的声音。直到他走出门去,我的脑中都只剩一片空白,不论是周遭的鸟鸣声,风声,还是水声,都听不见……
这世界上还有比我更傻的人么?
人家根本完全不在乎,我还跟个没脑木鱼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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