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矩矩的按照赵胜等人的命令去做,违抗命令。拿脑袋去博名声的场面事儿实在没几个人敢做。
燕国人懂规矩,赵军便轻省了许多。至少用不着天天紧绷着神经生活在防止燕国人作乱的劳累之中。蓟都城东虎山大营本来是燕王禁卫大军的一处驻地,自从燕军jīng锐被打散处置,燕国将领大多被囚之后,在这里驻扎的已经换成了孙乾辖制之下的赵军左军两万人马。身在他国,又是在战事刚息的时候,军中自然是繁忙不停,各项命令各项传报就像走马灯一样不停地从各道辕门里来往穿梭着,就算到了夜里,熊熊的火光也要彻夜长亮,随时等待上边的命令。
已经到了七月下旬,时值处暑,然而酷热依然未退,虎山大营正西的一道辕门口灯火通明,门房外架起的松木火炬之上巨大的火头随风飘荡,松脂被熬了出来,在火中发出噼噼啪啪的响声,更给人带了许多难耐的燥热。
军营之中值夜的人员有巡兵守卒之分,在营门口站岗看守的自然是守卒。在大队巡兵像穿网似地军营内外密集巡逻的情况下,守卒其实并不多,不重要的门岗也就五六个人而已,能起到示jǐng传讯的作用也就行了,加之真正的jīng锐还需要养足jīng神随时应对战事,所以除了形势危机,必须严防以待的情况以外,守卒一般都是由些年纪稍长的兵士充任,正所谓老兵油子。
老兵油子在军中往往都是混滑了的人,并不像新兵蛋子们那样拘束,脱开了级别较高的官长视线,根本别指望有什么军仪。这处辕门的几个守卒正是如此,刚刚才进入戌时,除了分出两个人抱着长戟坐在辕门口一边看门一边无聊的说些荤话打法时辰以外,剩下的几个人全都猫进了门房呼呼大睡等着过两个时辰再起来换岗了。
军营之中平常的生活其实就是这样无聊,老兵油子们不在乎什么军仪,官长们就算看见了,大多数情况下也会装作没看见,谁也犯不着拿这说事儿。
戌正时分,就在这两个守卒也无聊的打起了哈欠的时候,辕门之外的黑暗之中忽然由远及近地响起了隐隐的马蹄声。这马蹄声多少提起了两名守卒的兴趣,当那匹驮着一个传令兵士的大马渐渐显出轮廓的时候,其中一个守卒已经招着手笑骂了起来:
“我说于老九,你他娘的长能耐了,上司这么看重你么?这大半夜的还跑来搅我们营的安生。”
“放你娘的屁,老子愿意这个时辰跑么?还不是上头有差遣啊。你们他娘的少消遣你爷爷,还不快给老子备好水。老子回来在慢慢教训你们。”
传令兵和守卒就是天生的欢喜冤家,彼此经常见面,不管是叫得上名来还是叫不上名来彼此却也是极熟。那传令兵催着马进了辕门,没舍得接着冲进去。兜着马跟那两个守卒笑骂了一阵,这才“驾”的一声高喝,双腿一夹马腹催着马进了大营,只留下了身后一串高声的笑骂回应。
进营传令绝不是一时半会的事儿,将军官长们那里肯定有数不清的说道,这些事并不是守门的大头兵们该管的事,同时也不是他们愿意管的。不过无聊的生活总需要调剂,所以那名名叫于老九。在更高级的军营中做传令兵,能听到更多扯淡事儿的人物却是他们极其欢迎的,约莫着于老九快转回来了,刚才在屋里头半睡半醒的那几个守卒也jīng神焕发的跑出了屋来等着。其中一个还极是关心的当真按于老九的话倒上了慢慢一陶钵半开不开的水放在了一旁。
不大时工夫,一群定点儿似的巡兵从门前巡逻过去以后,远处果然传来了大家期盼许久的马蹄声。
列位哥们儿都已经列队等候了,于老九自然不会拂了他们的“金面”,来到辕门前反身下马。像个大将军似地将缰绳扔到一名守卒手里,让他暂时将马拴到一边的柱子上以后便大咧咧的挤到了那几位守卒的中间叉着腿坐在了地上,接着便有人将那钵水递到了他的手里,在他抬头灌水的当口便有人高声笑道:
“老九。你他娘整天云山雾绕的,就没句真话。原先在河间等着的时候今天说马上开拔。明天说不打了。到了这燕国蓟城还是没点准话,咱们他娘的到底什么时候能回去呀?”
“慌什么呀。你爷爷我这不正跟相邦和廉将军他们商量这事儿呢么。等考虑周全了就告诉你们。”
于老九咕咚咕咚的喝了几口水,放下陶钵之后抬起袖子在嘴唇上腮帮子上一抹便满嘴放起了炮。他这些瞎扯淡登时引来了一片笑骂,坐在远处的一名守卒咳嗽着笑道:
“你小子还真是长能耐了,都能跟相邦和廉将军他们说上话了。我说咱们老九什么时候进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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