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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牧,你和先相邦李兑是什么关系?”
“呃,那个……”
李牧这些兵士每一个都是经了廉颇的眼的,听见赵胜这样问,廉颇心中一惊,满心以为赵胜怪他查人不严,连忙解释道,
“是这样。李牧是成侯时太士李宗之后,家里世居伯仁,虽与李兑是同族,不过支分已远,出了五服,丝毫没有牵连。末……呵呵,我在各军之中选兵之时见他跳脱机灵,所以才拔了来。之前已经细细查问过了。”
廉颇这样说自然是为了洗白自己,不过他见赵胜似乎有些隐藏自己身份的意思,也只能含混其词将就了过去。李牧他们并不认识赵胜,刚才虽然就已经看见了他和苏齐站在廉颇身旁,也清楚这地方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来的,赵胜必然不会是一般人,但在几急赤白咧之下也没工夫管他是谁。此时赵胜突然插了话,廉颇又回答的客客气气,一下子便把李牧他们的目光全都引到了赵胜身,大帐里陡然一静,连帐外几个偷听李牧挨训的兵士戛然而止的窃窃私欲都听得一清二楚。
赵胜仔细打量了李牧一阵,见他气昂昂的依然是一副桀骜,忍不住笑道:“你是李太士什么人?今年多大了?”
李牧不清楚赵胜为什么总是问他些莫名其妙的问题,但还是打量了赵胜一眼才高声答道:“我是元祖玄孙,今年十五,怎么啦?”
窦丰说的没错,这些人优中选优,难免气傲,面前这位小爷逮住了理儿,更是像一匹难驯的野马,廉颇听到这里忍不住恼了,厉声喝道:“胡闹,你这是怎么说话的?你知不知道这位是……”
“诶,廉将军切勿动怒。”
赵胜脾气极好,挥手打断了廉颇的话,呵呵笑道,
“李太士治学之家,既然你是李太士玄孙,又知道骑军十利,想必原先在家里也是读过的。李牧,你先前读过多少兵略,小小年纪就敢在这里跟窦都尉谈什么阵法?”
李牧怎么听赵胜话音都带着些挤兑他的意思,年轻气盛心性之下,也管不着赵胜是谁,昂然道:“项橐七岁即可做孔仲尼之师,小人为何不可与窦都尉谈论阵法?更何况对就是对,错就是错,市井有一错无妨,沙场若有一错却要死人丢命,为何小人不能小人不敢说读过兵法,不过两孙吴子,六韬三略,尉缭司马多少也听说过些。兵法讲异势异行,最忌讳墨守成法,这些难道有错么?”
赵胜笑道:“当然没错,嗯……那么你不妨说说,如今的新骑军怎样才算是异势异行?”
“怎样才算是异势异行?”
李牧本来只是想争个理儿,却没想到赵胜话音一转向他请教了,心气顿时提得更高,
“骑军十利说的都是偏师之道,若是短兵相接,除非仓促迎敌,皆是下马步战,与步卒无异。如今骑军配了马镫马鞍,堪堪可做正军,远远甩下布阵单军劳师袭远丝毫没有问题。当然不能再以偏师自居。骑军劳师袭远,以战马之速,至少是步卒四五倍,忽而至忽而退,应当以散阵击敌于野,杀伤必巨。
若是担心阵散难控、己方受挫,不妨编练三五互保之阵,再以旗语指挥,别管什么车阵步阵,皆可散布合围,别说居高之势可以以一当五,就算不接阵,单单抽冷砍杀而退,再次次重复而行,拖也能拖死敌军。这些都是小人匆忙之念,并不十全,还需细细去想,可如今新军合练半月有余,小人都能看出原先的骑阵不合用,难道窦都尉看不出来?”
李牧这些话再次以反问结束,窦丰恨恨的捏了捏拳头,正要说话时,突然听见赵胜笑道:“廉将军,窦都尉,你们看他说的有没有道理?”
窦丰连忙拱手道:“道理是这个道理,只是他太想当然了些。小人并非没考虑过新骑阵之事,只是廉将军让小人稳妥而行,小人如何也不能像李牧这样想不万全便胡乱去说。不然的话今日这样,明日那样,什么阵也练不出来。小人向来喜爱李牧的跳脱,但他从军日浅,连正儿八经的杀阵都没过,根本不知道这里头的厉害,小人要练出他来,只能压他治他。”
赵胜听到这里点了点头,又转头对李牧笑道:“李牧,既然你两孙吴子,六韬三略,尉缭司马都读过,那我问你,这些兵略之中第一件重要的事是什么?”
“第一件事?”
赵胜这些话别说让李牧摸不清头脑,就连廉颇和窦丰也是一愣,这个时代又没有对圣人系统总结的作品,能从中学到多少全看个人悟性,所以才会出现同读一后却得出相反结论的情况,更何况这些兵侧重点各有不同,谁知道他们第一要讲什么,第二要讲什么?只要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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