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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的。这二两多银子,等于是纯入账。我忙时一天能抽空做十来个,闲了一天能做二十来个,累计算下来,也是笔不小的收入。“刘景粗略算了算,“入冬农闲,做家具的活计少,我若是一天做二十个,一个月就是六百个,每个两文钱,一个月就有一千两百文钱。多了一两多收入!木料和漆我就去收做家具的下脚料,花不了多少本钱。”
张兰兰回忆了一下,往年秋冬生意最淡的时候,刘景都赋闲在家,若是能做些木簪子,也是一笔不小的额外收入,当下便表示支持。
得了妻子支持,刘景更是放下心:“我再多做些簪子,等开春了就有银子送清娃去私塾念书了。就叫他和他二叔在一块,互相有个照应。”
让刘清念书,自然是再好不过,张兰兰寻思着刘清的束脩让刘景出了,自己回头再偷偷贴补些银子,让孩子吃的伙食好些便可。
将束脩的事交代清楚,刘景觉得一直压在心中的大石落地,以后便可坦坦荡荡,顿时浑身舒畅。心情好了起来,刘景瞧着妻子,越看越觉得张兰兰简直人比花娇,心痒痒的往张兰兰身边凑了凑。
张兰兰猛地觉得耳畔一阵男性的鼻息,打了个哆嗦,拔腿就跑出屋。
“哎呀,兰嫂子。”一个胖胖的小媳妇正巧跨进刘景家院子门,瞧见匆匆忙忙从屋里跑出来的张兰兰,忙上前搭话:“嫂子,你家掌柜的在不”
刘景在屋里应声走出来,瞧见这是村子南边钱老头家大儿子的媳妇周氏。
钱老头是个鳏夫,年轻时积攒了些家财,算是村中富户。钱老头共有四个儿子,每个都不是省油的灯,前些年闹的厉害,便分了家,钱老头如今同大儿子一家住在一块。
“哎呦,刘家大哥,我家想请你帮着做些家具。木料什么的都准备好了,你只管做活就成,都是一个村的,工钱啥的好商量。”周氏搓着手笑道。
“行,正好这两日我闲着,明个就上你家去做活。”村中常有村民找刘景做木工活,刘景对此很是司空见惯,顺口问了句:“你家要做啥啊”
那周氏神色有异,含含糊糊的不肯说,只说家具要的急,请刘景现在就过去开工。
刘景虽觉得有些奇怪,不过都是乡里乡亲的,既然人家东西都准备好了,又要的急,他便答应这就随周氏过去。
刘景收拾收拾做木工用的工具箱子,跟着周氏走了,可一直到太阳落山,还没见回来。
刘俊有些急了,这大晚上的连光亮都没有,爹爹没法做工,怎么还不回来张兰兰倒是淡定的很,刘景那么大个男人,又在村里邻居家,能有什么事
“娘,我去找爹。”刘俊坐不住,打着灯笼要出门。
“唉,算了算了,我也跟着去吧,要真有什么事还有个照应。”张兰兰无奈,好歹刘景也是孩子们的亲爹,她不看僧面看佛面,为了孩子们,还是去瞅一眼这渣男死出去干嘛了。
母子俩打着灯笼出门。天已经黑的严严实实,村民为了省钱,大多不点灯,整个村里黑呜呜的一片,唯一的亮光就是刘俊手里的灯笼。四周环绕着黑黢黢的屋子和大叔,影影绰绰,很有些恐怖的味道。
两人走了一会,刘俊说了声“到了”,在一处宅子前停下。
这宅子便是钱老头家的祖宅,比村里普通的宅里要大些。刘俊上前咚咚的拍门,拍了好一阵子,里头一点响动都没有。张兰兰扒着门缝往里看,瞧见屋子里透出一丁点亮光。
“刘景!开门,快开门!”张兰兰知道宅子里有人,可他们两个敲了半天门,里头的人竟然没有反应。事出反常必有妖,张兰兰也开始担心刘景出什么事了。
张兰兰大嗓门,喊了好半天,里头才有人应声。
“谁呀”一个男人隔着门问。
“我是刘景家的,我家刘景下午跟你们家的过来做活,这会人还没回家,我来叫他回家。”张兰兰道。
那男人含含糊糊的咕哝了几句,很是不情愿的开了门。张兰兰进门一看,这男人正是钱老头的大儿子钱大。
钱大身材肥胖,领着张兰兰母子进门,嘴里不停开始抱怨:“兰嫂子,不是我说,你家掌柜的真是个死脑筋,怎么说都转不过那个弯儿来,倔的跟头牛似的。我就不明白了,怎么就有人会跟银子过不去呢”
张兰兰不明白钱大说的什么意思,可钱大来来回回就反复那么几句话,无非是说刘景脾气倔,跟钱过不去云云。
钱大领着张兰兰母子走到后院。钱家后院很大,在靠后墙的地方搭了个搭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