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部分(第1/4 页)
滕井忙说:";干炸天富罗。";
";就那玩意儿还凑合;其他的那些根本没滋味。上次你和家驹去弄茶道;他回去对我说;那茶上有层沫子;和唾沫差不多。免了。";
滕井笑笑:";不在那茶怎以样;是气氛………宁神内敛;物我两忘;相当于中国庄子所说的境界。";
寿亭喝茶:";什么桩子柱子的;说说;咱那布是怎么档子事儿?";
滕井晃着头:";陈先生;我是没办法。";
寿亭从茶碗上抬起眼来:";什么?你的布你没办法?";
滕井忙解释:";南崎丸此次一共运来三千件坯布;有你们厂里订的一千件;这我不用说了;另外的两千件是元亨厂的。";
寿亭说:";这不挺好的嘛!你为什么违约?他给的钱多?";
滕井坐着鞠躬;面有愧色:";是这样;陈先生;元亨厂的贾小姐在东北找了关东军的将领;他们来电命令我把布全卖给他们。陈先生;你不了解日本;我如果违背;就很难再经营下去。真是对不起!";
寿亭把茶碗往桌上的撂:";嘿;这娘们儿还没完了!滕井;你也是;这么大年纪了;油里没你;盐里没你;也帮着娘们儿架秧子。还一件布里赔了我五块大洋;你倒是挺大方。";
滕井再鞠躬:";这钱是元亨染厂拿的;我倒没损失什么。只是损失了本社的清誊。请相信;陈先生;我确实没办法。";
寿亭看着他:";你是没损失什么;可我怎么开工?";
滕井说:";是这样;我影响了陈先的经营。我的下一船货二十天之内就能到岸;我想;每件布让利陈先生两块钱;还是按一千件算。这样可以吗;陈先生?";
寿亭佯装无奈;";不可以又能怎么样?就这么着吧!你也有难处。明天我让家驹送订金来。";寿亭刚想站起来;好像又想起了什么事;";我说;你那国也怪;当兵的还能管干买卖的。";
滕井干笑着:";陈先生不了解日本;现在军队什么都管;不光做生意的;连学校他们都管。";
";派人去教书?他们懂个屁!要说鼓捣碎着硫磺木炭造炸药;他们在行。";
滕井也乐了:";他们不是去教书;是教学生们军训。在日本连女学生都要知道怎么用枪。我女儿来信告诉我的。";
寿亭也乐了:";学用枪干什么?将来打他男人?";
滕井看看寿亭没正面回答;只是轻轻叹口气。
寿亭见他不答;就作总结性发言:";滕井哥;咱实实在在说;别的日本人我没打过交道;不知道怎么个成色;你倒还不错;也挺有信用。可是你国里弄的那一套女人放枪;男人上房的;这是格外一路。";说着笑起来;同时告辞。
滕井笑着拉住他:";陈先生;今晚我请你喝酒;喝最好的清酒。我做错了事情;理应赔罪。上次你忙;没喝好;咱们今天好好喝。我们一边喝着酒;我让人一边给你弹琴唱歌。";
那女侍轻轻地把门拉开;面带敬意低头跪在门边。
寿亭笑笑:";抓紧运布!你那酒………";他指了一下跪在门外的日本女侍;";和她一样。";
";怎么样?清酒不好?";
";水太多!哈哈。。。";
滕井拍着寿亭的肩也笑了。
7。探
刘先生拿着账单站在明祖的办公桌前:";董事长;咱连让利带减价;陈六子怕是撑不了几天了。今天我让人出去问了问;这四天;飞虎牌基本上是一尺没卖。";
明祖点点头;学张作霖用大拇指左右捋了一下短胡子:";他就是卖;也无布可染了。自从他来了青岛;我就觉得不踏实;可一直没找到好办法。刘先生;咱这些天一共发到外埠多少?";
刘先生:";细账在这里。";说着掀动账单;";天津;北京到唐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