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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时候,他的生母还在,偶尔会在他们比武的时候站在廊下笑看他们。在他的印象里,母亲一直是温和又疏离的,清高的模样像极她尊贵的身份,也有几分相像司简。但是母亲是喜欢看他强大的样子的,因此在看到他和司简一起比武的时候嘴边有笑意的。
母亲不允许他输,一旦他输给司简,一向温善的母亲便会在深夜用针扎他的背,一边扎一边骂:“孽子,孽子,孽子!”她反反复复念着那两个字,在他背后扎得鲜血直流,生疼生疼,即使如今他还觉得疼痛,那是一道道去不掉的刻在心上的伤痕。直到她去世,她也还是紧抓着他的手骂他孽子。
他一直在想是什么让母亲不喜欢自己呢?不喜欢,是的,他能感觉的到母亲厌恶自己。自从有记忆起她就没有抱过自己。她把他丢给奶娘,叫他跟着父亲习武,叫他强大起来。
母亲好像也是有病的,他有一次见过她在一间黑屋子里用一根红丝带勒着一个女人的脖子,嘴里一遍遍喊着:“叫你出来,叫你出来,叫你出来,叫你不守规矩,叫你不守规矩,叫你不守规矩……”她把那个女人狠狠勒死,然后一个人跪在屋内大笑:“这下好了,再也没有人知道我的秘密了,哈哈哈……”
小小年纪的他觉得惊恐,浑身寒意,他颤抖起来。母亲出来发现他,脸上依旧在笑,狰狞地笑,像是被恶鬼掐住了脖子。她用冰凉的双手捂住了他恐惧的眼睛,喃喃:“不要怕,吾儿不要怕,娘亲会保护你,再也不会有人欺负你了,你要开心地活下去。”
自那以后她就病了,躺在床上不能动弹,没过几年她便去世了。留下他一个人,孤单单在这个丑恶的俗世,让他一个人去面对那些无情残忍的东西,让他一个人在这个世界上厮杀作战。
刘扶萧想起往事,冷冷一笑,对着头顶的树枝龇牙。
他定当要司简血偿当日的耻辱!
第三十五章 山有木兮木有枝
寻善在端华殿住下,司简派了白熙和书人两名女弟子专门保护她。
寻善觉得严重了,坐在司简的怀里撒娇:“我有你怕什么?”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司简总是这样,把所有事情都考虑得面面周到,不肯有一丝的意外发生在她身上。
寻善摸着他的脸,满足叹息:“得到你我何其有幸。”
“有你才是我的福气。此生最大的福分。”
寻善笑,指着面前的熏香问:“那是什么?”
“提神的熏香。”
“跟你身上的神似。”
“嗯,怕你不喜别的,我便自己调了这些与我身上相似的香料。”
“这算是送我的了吗?”寻善想起之前跟他要香料的场景,不免笑了,那时她还不知道自己是小白,因此记起那些存在脑子里的模糊影子时便会难受甚至嫉妒。现在想来觉得好笑,竟是自己在吃醋自己。
司简点点头。
寻善又道:“我们去看望外婆吧。”
“好。”他扶她起来,给她穿上一件白色的薄披风,命人布置马车去了。
唐年君正好请命进来,急迫道:“主子,西山有事……”
话还未完便被司简打断:“什么事等到傍晚再说。”
“主子?”唐年君吃惊地不行,嘴巴张的老大,“前方告急……”
“我说了待到我们回来再讲。”
寻善拉拉自己的披风,问:“司简不穿吗?”
司简温柔笑:“你穿。”
“好看吗?”
“好看。”
被忽略的唐年君脸色铁青,忍不住道:“主子,属下真的有要事禀告。”
“我知道了,西山的事交给沧澜去办我很放心。”司简漫不经心道,一边拉了寻善的手出门。
唐年君跟出去,几乎咬牙切齿:“主子,西山发生了一场爆炸,我们死伤众多,不仅仅是毒尸那么简单……。”
寻善觉得此人甚是唠叨,不免插嘴道:“何必一口一个主子,你不烦吗?”
唐年君闻言额头青筋都要暴起:“颜寻善!”
他差点就要骂她红颜祸水,自从主子娶了她,主子整日荒废只顾陪她玩笑,现在连西山大事都不管了。
司简摸摸寻善的头,笑意亲切,对唐年君道:“她说的极是,你回去吧。沧澜不会辜负我的托望。”
唐年君脸色难看,恰好三娘过来,俯身道:“主子,马车备好。”
司简牵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