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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兴趣到漳河边走走吗?”
洛水微微一怔,却还是苦笑着点了头——真没想到啊,几天的时间里,她竟一连去漳河边走了三遍,只怕所有地形都要被她给摸熟了。
*** ***
一路上,二人都未曾说话,只是静静向前走着。
漳河边的桃花仍旧未谢,只不过——花期,也快过了。
无数粉红的花瓣飘在空中,在微风中卷起一片花瓣舞,仿佛是那将残的花朵,正在燃烧着自身最后的一点绚烂。
洛水和曹植在桃花林中走了一路,花瓣自二人身边悠悠飘落,掉了二人一身。
“子建,你看,这桃花就要谢了呢!”洛水拈起粘在发上的一片花瓣,忽然心有所感,忍不住缓声喟叹了一句。
“花谢花飞,本就是自然的规则,何必为已残的花朵哀伤呢?”曹植转过身来,忽然伸出手,为洛水拿下头顶的一片桃花瓣。
简简单单的动作,他做的自然,洛水的心跳却快了好几拍。
“子建,曹司空——他是打过了南下攻吴的主意吧!”闷咳一声,她下意识的将话题转到军国大事上。
曹植点了点头,目光怅然的望了她一眼。
“先前父亲破袁,尚且带了一些为民除害的想法。这一次,倘若吴蜀结盟,共同抗敌的话,他们便占尽了天时地利人和这三项要素,所以说,在这个决策上,父亲的野心实在是太大了——”
洛水随手把玩着鬓角的一缕散发,忽听曹植又一次开口,这一次,他的声音却有些僵硬,仿佛有几分生气的意味隐藏其中。
“不过,我还是有点奇怪,你为什么要帮着任氏求情,她当初可是害过你!”曹植颇责怪的看着洛水,洛水却只是微微苦笑了一下,看来,他还是不知情。
“我被下了药之后,便隐约猜到是她了,”踌躇一下,她还是缓缓说道:“任氏自己是绝不可能有这份胆量的,我不知她当初和曹司空达成了怎样的协议,不过,兜兜转转之下,总也逃不过那一份欲望吧!以常理来看,我只会当自己身体不适,回房间休息。倘若,曹司空——”
她没有说出后半句,相信以他的聪慧,猜出她隐藏于言外的意味并不甚难。
“我并不想就这样被人控制,只可惜,我能做到的反抗,仅此而已。任氏的罪过并不是很大,她只是被一时的嫉妒蒙蔽了心智,可悲,也可怜。”
“同为女人,我能做的事情,实在是太有限了!”
说完了话,洛水只是自嘲地笑了一笑,背倚着一块大石坐下,却并不多说什么。
曹植的眼中迅速划过一丝哀恸,他只是悄然坐在洛水的身旁,似是有所顾忌一般,悄然闪避开她的目光。
河边的风儿,清凉中带着一丝潮湿,低低的在两人身边呜咽着,犹如一曲唱响于天地间的弦歌。
忽然,她想到华佗去世的那天夜里,曹丕对自己做过的事情,心下猛然一颤,连带着,交握的双手也微微紧了一紧。
“子建,你那天——仓舒说,你可能有苦衷,可是……这些事情,我实在是不愿想,能不能……不要瞒着我,我真的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办!”良久,她只是敛下眉头,略带一丝嘲讽之意。
“求求你……这件事,不要总是提醒我,我……真的不能说!”耳边,听闻曹植叹息中带了苦痛的请求声音。
洛水微微咬住唇,垂下眼帘,心中忽的大恸,却是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一半是因为他的闪烁其词,另一半,是为了自己那恍若清晰,还又迷茫的将来。
稚子显奇谋(上篇)
“子建,接下来的出征,我也会去。”
许久,许久……洛水小声对曹植说了一句:“是曹司空让我这样做的,只不过,他的意思是让我随军做个军医。”
曹植却只是笑了一笑:“这样不是很好,治病救人,不是你一直的希望吗?”
他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愉快一些,眼中,却还是藏着一丝难掩的担忧。
“只不过,我医好了他们,他们却还是会夺走别人的性命。”洛水轻叹一声,勉强笑了一笑,忽然抬起头来,眼神清明的看向曹植的眼。
曹植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又一次转开了目光。
同样心怀着天下,但他们担忧的方向,却与这个世界上其他的人完全相反。
洛水想通了这一层,却忽然有些迷茫了。
那样的话,他们的前路,又该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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