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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母亲,是最早把陈逸飞的绘画兴趣培养起来的,他说他母亲是他整个绘画生涯的奠基人。“我从事绘画,跟我母亲有很大的关系,可以说母亲是奠基人。我母亲有很高的艺术修养,会弹管风琴,是一名虔诚的天主教徒。小时候她经常牵着我和弟妹的手去教堂做弥撒。宗教礼仪,教堂内的玻璃彩画、雕塑、管风琴都在我心里留下深刻印象,也可以说是启蒙了我最初的艺术感觉。自从我爱上画画后,从未停止过画画。即使在‘文化大革命’时,我也没有停止过画画。1965年我19岁,从上海美术专科学校大学部毕业,进入上海画院成为油画雕塑创作室专职画家,1966年‘文革’浩劫开始,我被发配到上海市郊劳动。劳动空余时我就偷偷写生,画速写,周日把邻居家的孩子请来当模特画素描。那时候真的很用功,就是在医院里陪伴着病危的父母,自己在急诊处吊着盐水,也在构思画面上的构图。在上小学时,除对绘画感兴趣,还对文艺演出尤其是电影情有独钟,常常买5分钱一张的学生票泡在电影院里。有一年腿部骨折躺在床上两个多月,我就凭记忆画以前看过的苏联、波兰电影的画面解闷,让自己走进电影中去。”(李志贵:《陈逸飞:人不能安于现状》,《风流一代》2001年 第6期下半月)陈逸飞的母亲在教会学校学得一手好字,这门技巧也传给了陈逸飞。
1971年的陈逸飞,更悲伤的事是他的母亲的离世。他的母亲范雅芳,1907年生,过世时是64岁。可陈逸飞这时只有25岁,还没有成家,还没有儿女,他母亲没能见到儿媳,更见不到孙辈,这对一位中国的老母亲,真是一件挂牵在九泉的悲伤事。
画笔童趣
1951年,5岁的陈逸飞进入宁国路小学就读,开始了他的读书生涯,也开始更广泛地接触艺术,逐渐靠近艺术。学校经常出黑板报,在老师的指导下,让学生自己动手,陈逸飞经常有机会参加黑板报创作。黑板报摘抄书报上的一些知识,简单报道学校的一些情况,简单地排版,再配一些插图装饰,陈逸飞的那点绘画特长这时候得到展示。负责文艺的老师指导学生自编自演一些及时表现时事新闻的活报剧,也排演一些儿童剧,陈逸飞参加了儿童剧《小白兔》的表演,得到老师的表扬,被老师认为是学生中有文艺天分的孩子之一,陈逸飞受到了鼓舞。学校里也购买一些文化艺术读物,作为课堂的补充,陈逸飞对美术类入门读物特别有兴趣,印象最深的是学校给订的《怎样画铅笔画》和《怎样画人像》。
陈逸飞入学前接受了良好的家教,到学校就读后学业成绩优秀,品学兼优,被选拔推荐参加全国少年儿童夏令营,走了一些地方,也结识了一些新伙伴。学校生活让陈逸飞感到新鲜,课余的各种活动也让陈逸飞感到兴奋。绘画一开始就是陈逸飞的特长,很快,他被推荐到少年宫美术班学习,因此进步更快。
少年宫给了小逸飞荣誉感,也给小逸飞打下了绘画的基础,给了小逸飞往前走的兴趣、往前走的信心。到了晚年,陈逸飞回忆起上海市少年宫,他认为他在少年宫绘画的日子,是他儿时的一段十分重要的经历,是少年宫奠定了他的画家梦。陈逸飞深情地写下了《画呀画,画到“少年宫”》:“少年宫的绘画活动室是一个在晴天的时候终日洒满阳光的画室。我和小组的伙伴开始在阳光下画圆柱体,画素描,有时也画一些自己突然之间想画的景象。如今回想起来,那些画面,像极了雕塑前的腹稿,鲜活、灵动,当然也不免稚气些,但它们都是血液,在雕塑复活以前,已经开始热烈地流淌了;少年宫指导员的面貌与姓名,至今虽有些模糊,但他们指导我作画时认真的劲儿,都还仿如昨日,仿佛是可以触及到的。想来人生当中,音容笑貌是可以忘掉的,但‘认真’两字,却是终身的教诲与感染。少年宫的活动,营火晚会的歌舞,来自东欧的外宾的参观,或是利用空余时间,和认识与不认识的小伙伴一道在‘勇敢者的道路’上玩耍,也都会令我尽兴;最令人难忘的是参加由少年宫组织的‘全国优秀少年夏令营’,活动地点是在无锡的太湖水滨,来自祖国四面八方的优秀少年集中在那里开展活动,让我这个第一次出远门的孩子觉得,少年宫一下变大了,变得更宽广了;少年宫里不仅有‘勇敢者的道路’里的假山,也有太湖一望无边的绿水;少年宫的伙伴不仅有上海人,而且还有北京人、广州人,还有少数民族。在这个‘更大更宽更广’的少年宫里,我和另外一些来自天南海北的营员一起写生、画画、交流。”(《新民晚报》2003年6月7日)艺术大师陈逸飞难忘少年,难忘少年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