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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给我个落脚会客的所在。到底是被他看不惯。这人也怪,年龄长几岁,怎么变得如此小气婆妈?!”沉思片刻,低头摘下腰间墨玉带扣递给萧宇,和颜嘱咐:“雨航日后在此乃为实在主人。此时便劳你代我去有请国主吧。不然还不知他要闹出何种阵仗。回来时记得捎两个手炉与我们。”
直至望着萧宇欣然应命出去,赵椿终是撑不住筷子敲得盘子叮当响,促狭笑道:“西恒国主与凤郎的交情···端是匪浅呢~~”岂止是交情匪浅,醋意也深得紧呢。
骧明白,赵椿未将余下的话挑明,显然是留给他自己说。他要确定骧的真实身份,来做下一步考虑。此人素来清醒并循守因主而宜之道。他不会回应‘徐元直走马见卧龙’的所谓知遇,更不会信什么‘白帝城托孤’余恩。
捻着指间银匙拣过一箸笋丁酥肉,一丝不乱送入口中吃了,复拈起湿巾拭了唇角。“既然兄台坦诚垂问,端无诲瞒之理。骧与玄鹏互为倾慕相知,也有那幕中肌肤之亲的事。实则,我与他已成结发执手之约。此番乃是他陪我回来省亲。”
赵椿先是笑得呲咪呲咪的,大刀阔斧往口中塞了口竹荪鸡,无比快意的品着滋味;这口菜咽下,又笑嘻嘻的请主人将另侧一盘八珍素烩挪近些。俨然如其所说:锦雉公子便是喝断头酒,也会细细品尝每一道菜。
骧随手为之续上酒,捏起酒杯一敬:“清肖兄未曾如我家表兄那般,骤现讶异继而愤慨之色,倒令小弟松了口气。”——赵椿喜滋滋的与骧碰了下杯反问:“为何讶异?仅仅为凤郎曾经冷情、目下无尘,却于今朝终被知悉是喜欢男人?如此是赵椿眼皮子恁浅,更是有负凤郎一番坦诚之心。”
赵椿终于收起嬉笑面貌,归为语重心长正经模样。将手臂置于案上,缓缓道:“素知凤郎有食不语的习惯,今日为我一再破例,足见相待之诚。椿也当以赤诚回报于贤弟才是。说句大不敬的话:先帝在世时,于手下臣子性情施用,孰去孰留,孰藏而待放,孰又当展示其锋,无不是作尽了考量打算。当日的玉面玄鹏在先帝驾前,加恩加爵不加功,何尝不是当时无人可堪匹敌应对?!而今果有凤郎与之得成携手,椿以为委实是得其所哉大快之事。放眼当世,谁人能与之心思相通契合到足以严丝合缝之境?再无二者。”
骧垂头嫣然一笑,将一抹羞色掩过:“清肖兄又在揶揄小弟。”——“哪有揶揄?为兄字字句句出于肺腑。更遑论当年和亲大宴上,木头人才看不出,西恒国主看凤郎的眼神中,满溢着的情怀。”
欠身谢了对方布在近前的菜品,赵椿继续询问:“景翳翳以将人,抚孤松而盘桓~~凤郎谨以真实身份相告,难道是倦了?”——骧轻轻摇头:“是力不能及之感甚浓。我出身鹤卫辑事司,长于采撷拨冗但浅于律令实施。玄鹏对我信重有加,故此难免会受我影像偏颇公允。此诚为持国者之大忌也。”转手拈起压桌小碟中一枚蜜饯,声音随之清冷下来“若要造乱有何难哉,由着喜好去闹就成。但若长治于一地,非有谋国之士不可。”
“凤郎赤诚之心可对天地,何以如此自贬?”随着质询之声,直如有一团紫气裹挟而入,瞬间驻于两人面前,催得四下未加纱罩的烛火偏向一侧。如此不速之客不是英琭又是哪个。
英琭先将掌中手炉仔细交在骧手中,方对着长身而起的赵椿,郑而重之的端揖施礼。“贵客莅临未得亲迎,委实失礼;还望海涵。稍后自罚三杯权作赔罪。先生快请坐。”
言罢将手一招,随即进来数名侍从,默然放下几只暖炉并衣物又迅速退出。英琭何需让座,大咧咧的与骧并肩坐了,向外唤道:“雨航啊,你也来入座。此间乃是你家公子爷的地方,自当有你一席座位。”又转回头对骧解说:“外面下雪了。恐这边炭火备的不足,便顺便让人添些。”
“遣人搬来就好,也不至于大兴土木的拆墙吧?”骧哂笑着提起酒壶为英琭斟了酒。英琭端起酒杯向赵椿敬罢,一饮而尽。
连干三杯之后,英琭甚为随意的将空酒壶交给萧宇,关照他换了方送过来的暖盅酒壶。
尽管当着赵椿、萧宇,英琭也不避讳细微亲和言行。“拖延来迟绝无轻慢之意,实乃是有事缀住。适才得知鹤郎林觉风背上廷杖旧伤余有痛楚,便亲自照看备出些虎骨酒,送到骐王下榻处。至于此处,芷璘原是想的比我周到。仪光在此是该有个随意的所在,便于会客交友。隔壁虽是我的旧宅,到底有个西恒行辕的名头。目下此间并无王侯贵胄,仅有几个旧友促膝欢谈,都不要拘束才好。”
英琭面上仍是一派礼贤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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