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咐道:“你去叫个太医来。”
熊施意犹豫了,安阳不耐地责问她:“你去是不去?莫不是等我死了免得有人拦着你的正妃路?告诉你,你想都别动!皇兄是我的!”
流光身子一僵,彻底给震傻了。
安阳不是宁塬同父同母的妹妹?
“公主,您误会了。”熊施意连忙解释,“此刻出去不妥。”
安阳嫌恶地看了她一眼,亦知她是说此时出去会将流光处身之地暴露,只得缩了缩身子,将重量都依在身下的座椅上,闭目歇气。
此时,外面传来惊天动地的呼喊声。流光疑豫地看了一脸紧闭的殿门,又转向熊施意。熊施意也听见了,脸上露出些许忧虑来。
“嘭!”殿门猛然被撞开,熊施意本能地捏着匕刃望向殿门口。
“娘娘,不好!殿下出事了!”来人是张润,他是禁卫军中一名小头目,熊施意曾在太子身边见过,太子对他很是信任。她立即问道:“殿下怎么了?”
张润避而不答,只说道:“殿下让属下来提昌王妃和世子为质。”
熊施意忧心宁塬,未及多想,便点了头,应了一声“好”。转身时,才看见安阳已经昏厥过去。犹豫了片刻,思及此处应该无人会来,便走到流光身边将她提起。
流光展臂挥舞,挣开她的钳制,傲然道:“我自己会走!”说着,抱起慎儿,无视地走过她身侧,小心地瞅了张润一眼,往殿外走去。
殿外守卫的禁卫军让出一条道来,张润前面引路,流光抱着慎儿走在中间,熊施意则跟在她身后。
与此同时,长乐宫中军戎满殿,一众禁卫军将宁熹圈围于正殿中央,为兵剑相指其中的宁熹却是一脸的淡漠,格外镇定,脊背挺立得笔直,仿若殿下雕龙圆柱直耸入顶,气势磅礴。
帝后二人立于上首,陛下错愕不定地看了看被禁卫团团围聚其中的宁熹,又疑豫地望了一眼他的皇后和太子,回眼再看宁熹时。神情间有了一瞬的恍惚,似如无法抉择。
位于包围圈外的宁塬拨开一侧禁卫军,双目隐含着泪光,悲怜般看着宁熹许久,回身跪于帝后跟前,重重地磕下,沉重地说:“父皇,三弟一时糊涂才有此大逆不道之举,儿臣身为三弟兄长,负不可推卸之责,请父皇责罚儿臣。宽恕三弟!”
“太子糊涂了!”赵皇后语重心长道:“你顾念着兄弟间的情分,此逆子可有一分顾念?倘若今日不是你机警,觉察到他意有不诡事先派了禁卫军护驾,哀家和你父皇岂不是就要藏身于此逆子围攻之下?身携私兵利器见驾罪其一,诬陷当朝皇后罪其二,意欲行刺圣驾罪其三,且不论他江州兵马三千为何驻营宫外,就是这三桩罪状,哪一桩不是死罪!”
“这……母后……”太子状似词穷一般,一张嘴唇闭合了老半天,再没能说出求情的话来。
宁熹无声一阵冷笑,看向皇后的目光锐利而冷寒。皇后与他对视一眼,不由地一颤,他眼眸中的冷厉仿佛千年寒冰,直直扫向她,让她周身寒毛耸立。宁熹不过扫了她一眼,即别过头淡漠地转向皇帝,赵皇后悄然打量身侧的皇帝,看着他脸上的表情没有一丝苛责之意,心意一狠,转向皇帝,道:“臣妾请陛下严惩昌王!今日放他安离,他日太子即位尚且不说,就是你我夫妻二人,都将为其所戕啊!”
皇帝从宁熹身上移过目光,看着身前的妻子,一双龙目隐含泪意,皇后抬眼与之相遇,竟觉丈夫眼中一股悲鸣之意,顿时胸口一紧。思绪辗转间,她又说道:“昌王私调江州兵马围宫,今夜带兵潜入长乐宫,为我皇儿发现之后,又诬赖臣妾私扣王妃世子,他打的正是……逼宫篡位的主意啊!这一殿的兵戎,即是铁证!”
皇帝没有说话,仍旧凝视着妻子。宁熹冷笑一声。道:“皇后口称本王私调兵马围宫,且问,本王调派的兵马身在何处?三千兵戎甲卫,可是不好藏匿的。”
赵皇后扫了宁塬一眼,宁塬即刻上前道:“三弟调派的兵马此刻正在西宫门,乔老将军早已带兵阻拦,方才的呼喊声即是因两兵交战而起。”
“呵。”宁熹淡然一笑,上前两步,即刻就有禁卫军围堵上来,他用手轻轻一推,禁卫在陛下的示意下让开了些许地方,他便撩袍一拜,说道:“父皇,儿臣携来的‘兵众’只有王府是十数名侍卫,不过因得了皇后私扣儿臣的王妃和世子,这才一时冲动冒犯龙颜,要说逼宫篡位……儿臣万不敢当!请父皇明察,还儿臣一个公道!”
皇帝从赵皇后身上移开了目光,扫了一眼太子,便望着长乐宫殿门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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