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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轻的书生可真孝顺,鞍前马后的伺候着自家老母,可有谁知道,老母心里苦啊,萧子衿气哼哼的坐在酒楼窗户旁,也不理睬殷勤的洛叶。
大家都只当这年老的母亲脾气不好,指指点点的,偶尔也背后说几句羡慕话。
“这可是你自己选的。”
洛叶笑眯眯的给他乘了碗小米粥,幸灾乐祸的声音压成一线,直接传到萧子衿的耳朵里。
这酒楼建在闹市区,往来捕头甚多,可就是瞧不出这二人的身份。不过身处豺狼虎豹当中,胆大如洛叶,也不敢光明正大的嘲弄萧子衿。
萧子衿想了想,忽然把那粥碗往地上一掼,巨大的声响把周遭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来,洛叶也瞠目结舌的愣在那儿,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她的余光一扫,瞧见了刚上楼来的沈一心。
这易容虽好,但也很难瞒过沈一心的眼睛,他在江湖里能称一声神捕,也不是全无本事,光这“凝目识伪”的天赋就难得一破。
他身边还陪着一个赵良玉,和几个小捕快,要是现在被他察觉出身份来可糟了。
幸好,萧子衿与洛叶这一桌靠窗,都侧对着沈一心,萧子衿刚刚将碗一摔就背过身去,而洛叶则低着头收拾地上残骸。
都酒楼里的人,以为是做儿子的惹了老母伤心,一瞬间的沉默后又各干各的去了,沈一心站在楼梯口探看了一下,嘴里嘀咕了一声“晦气”,就陪着笑脸,带赵良玉换别家酒楼谈事。
洛叶蹲在地上,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这才敢站起身来。
“……”
小二个子不大,气场挺强,他横眉怒目的瞪着洛叶,气的说话都不利落了,“你你你……这碗碟可是一套,坏了这一个,其他都不能用了!”
“我赔,我赔……”洛叶赶紧堆满卜知坊里接生意的笑脸,她从怀里掏出锭不小的银子,“小二哥,剩下的你留着吧,今天是我们不好,让你担心了。”
小二这才缓和了脸色,他们这间酒楼是城里最临近圣贤庄的,生意兴隆,不过怪异的客人也不少,未防人生事,酒楼里从跑堂到厨子,都有一身的好本事,万万不能得罪。
“娘,我们走吧……”洛叶搀扶着颤颤巍巍,老眼昏花的萧子衿下楼,酒楼里的人,远远地还能听到那老妇的埋怨声。
“为啥走啊,我还没吃饱呢……”
“娘啊,你砸了人家东西,哪能继续留下……”
三两匪徒,对那怀揣着银两的书生着了眼,遂拿了包裹,远远地跟了上去。
☆、宴席
绕过几条空无人烟的狭巷,这书生和老妇停在了墙角下。
城外临郊多是废弃空房,这条爬满青苔的小巷更是隐秘,简直就是为杀人越货备下的。
见时机已至,跟踪其后的匪徒们便忽然冒出,吓的那老妇直往儿子身后躲。
“有财外漏,兄弟们,给我杀!”为首的这么吼了一声。
书生抖如筛笠,想把老母亲往外推,老母亲可不敢,这么一来二去,洛叶和萧子衿便拼上了内力,地上青砖崩裂,弯腰驼背的老妇人也忽然高大起来。
“这……啊!”匪徒面面相觑,忽觉扑面一道剑光,断头溅血,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身体抽搐了两下,方才死去。
“嗯,这包裹里有不少现银。”书生欢欢喜喜的从血污中捡起布包,萧子衿掸了掸沾了青苔的灰袍,可不屑的撇了一眼洛叶。
他们在酒楼里呆了大半日,人多口杂的,也听到了不少消息。有关他两的,传的神乎其神,都快妖魔化了,而有关赵思明的还可一听。
今天是千山门门主陶远的生辰。
这个陶远与赵思明,曾霄汉都有交情,把持着临安城的三分江湖,也在洛叶的名单上。
他的生辰也算是件大事,蹲在酒楼里的人,一大半都是前些日子跑去卜知坊叫嚣的。他们留意着圣贤庄的动静,一旦赵思明表明态度,便要带上礼物,赶个趟儿到千山门道贺一声。
由此可见,赵思明就是立在武林中的一支标杆,朝野两不误,都是受人尊敬的角色。
洛叶知道,今晚的宴席,赵思明非去不可。
现在的临安城里,可就剩下圣贤庄和千山门两家了,唇亡齿寒,赵思明还没自负到萧子衿这个程度。
所以洛叶在等,她把血泊里捡来的银子洗了洗,换了两坛酒,一坛入夜前喝,一坛装了葫芦。
萧子衿躺在她的身边,仰头对着太阳,整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