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呢,也真是没有多少意义。”
逻辑地,我们可以这样认为,他们要求的是充实的人生、积极的生活、富有精
神意义的生命活动。逻辑地,我们还可以这样认为,他们有着和“毕巧林先生”相
同的精神气质,以二十世纪的名义他们与十九世纪进行了沟通。
一开始,你真会被他们震慑。试想,在今天这个物欲横流的社会,能有多少一
眼就能看出如火如茶生活的背后却有着无穷无尽空虚的阅世人呢?他们这番不说惊
世骇俗但可称之振聋发聩的话语,是能令人为之惊讶和叫好的。然而,当你与他们
稍微深入一下以后,你便会对自己的想法、判断产生真实的动摇,因为他们才没有
你刚才慷慨地给以的那番思想、那种认识。如果我没有说错,他们是一些感触敏锐、
想象丰富的人,对生活中的任何遭际、任何经历都会作出强烈的反响。就日下而言,
他们正处于什么都不对劲的时期,你也可以理解为他们正处于“青春期综合症”时
期。换言之,他们时常夸大自己在社会上的“畸零”的感觉,将自己描述成一个无
法融入社会的孤独者或一个无法被大众接受的流浪汉,当然,他们在这样表达的时
候,带着一种精神贵族的优越感,同时也带着对社会、对大众的藐视心理。
一座健康的城市和一个健康的社会应该容忍和包容他们的“优越”和“藐视”,
只要他们真的能够显示出毫不含糊的超越性,表现出思想者的痛苦和精神者的胜利。
问题在十一切并非如此。这些反抗城市生活中广泛存在的“空洞现象”的人们,他
们自己的内心就十分空洞,他们只是以虚无的情绪来对抗面前的空虚,远远达不到
上一个世纪便已产生的虚无主义者的思想水平,更不用说去迫随这一个世纪反复出
现的理想主义者的行动身影了。有时,我真切地认为,他们既没有流行一时的摇滚
歌手的精神境界,也没有喧嚣一时的反抗画家的精神力度,虽说后者在今天看来也
只能用“失望”这饲加以描述。
宽容地说,他们存在的意义显然要人于那些脑满肠肥的成功人士(后者有着对
金钱的能量十分自以为是的判断),也要大于那些自作多情的白领男女(后者有着
对品位的力量极其魂飞魄散的理解),然而仅仅这些还不足以让我们真正地叫好。
退一万步讲,即使他们永远无法企及“格瓦拉”的身影,那么,他们至少也得让我
们明白,他们和上一世纪产生的“中马林先生”一样,对“空虚”、“空洞”有着
自己独特的理解。新新人类会变成什么
今天,我们几乎处处可见新新人类在我们这座城市的影踪,他们首先零敲碎打
地出没于泡沫红茶坊;接着密密麻麻地出现在各个旱冰场;又随后集团军般地集结
在迪高城,他们染着红色、棕色甚至白色的头发,那头发中夸张地鼓突而出的一簇
以及小小耳垂上的同样小小的金、银耳环,都让我们过目不忘并且沉思良久。
与新人类相比,新新人类的变化已经划出。倘若说新人类是在谭咏麟们的乳汁
中滋养成长,并在张学友的《情网》和刘德华的《我和我追逐的梦》中获得对人生
的一知半解,那么,新新人类则完全无视邰正宵的《找一个字代替》和任贤齐的
《心太软》,他们在所有的文化意义面前掉头而去,他们比新人类更为感性,同时
也更为放纵生命。
旱冰场中的呼啸和红茶坊里的闲聊成为绝对的必要,当然,还可以加上在通通、
纽约客、时代广场等等迪斯科中应对着每分钟12节节拍的疯狂起舞,映衬着迪斯科
空间里的坚硬钢管,然后着了魔似地将一头长发惊心动魄地鼓荡的情景,是上海新
新人类在世纪末时期的一幅生动而迷乱的写照。
自然,这只是我们对新新人类的表层印象,这也是我们对上海新新人类的部分
印象,因为,就在同一时间不同空间,另外一部分新新人类正坐在奔腾二代面前,
通过调制解调器去网上冲浪,与麦克卢汉先生所描绘的地球村村民进行CHA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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