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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时不好说什么,过得会儿才哼哼道:“原本还想找哥哥和嫂嫂去骑马爬山的,现在嫂嫂有了身孕,是不好去了。”
冯嫆闻言,笑一笑道:“豫儿和陆大人去吧。”
若陆至言得空,和他两个人去,谢清豫自然认为不错。可是,得知冯嫆有身孕未出几天的功夫,一道旨意下来,陆至言便要去云州办一个案子。
那桩案子本是由另一位大人负责的,只查来查去不见水落石出,谢昭失了耐心,点名陆至言负责。因事情牵扯甚广,谢清豫只从陆至言口中听说是与私造武器有关系,别的知之甚少。可这四个字,已然昭示这桩案子的重大。
从长安快马加鞭到云州也须得六七日的功夫,再加上查案办案,一个月的时间能回来已经称得上动作迅速。谢清豫没有让丫鬟进来,自己帮陆至言收拾东西。她虽不至于抱怨,但想到两个人要一段时间不能见面、恐怕也不能通信,总是难受的。
陆至言见谢清豫脸上多少的不高兴,交待完诸种事宜,进到屋子接过她手里的事。他帮自己收拾包袱的时候,谢清豫坐在床沿眼巴巴的看他,看到最后她扁一扁嘴像赌气般说:“要不我和你一块儿去吧。”
“想去吗?”陆至言停下手里的事情问。
谢清豫半垂下眼:“想到你要去云州,心里还是有些舍不得。”
“此一行恐怕不甚轻松,否则我也想带你去云州转一转。”陆至言摸一摸她的脸,尽量安抚,“然而不能让你置身危险,那样我也没办法安心做事。不过我答应你,一定会早些办完案回来的。”
谢清豫闷闷的不想说话。
陆至言看她半晌,手隔着衣服摸一摸她的肚子:“今儿不是小日子么?这么愁眉苦脸,当心不舒服。”
谢清豫也觉得自己今天脾气大。
她软下态度,拉过陆至言的手掌轻轻一握:“你先收拾东西吧,我没事儿。”
嘴上说自己没事的人,这天夜里却主动抱住陆至言不肯撒手。
隔天一大早,谢清豫陪他一道起身,一直把人送到城门外才乘马车回府去。哭是没有哭,倒连连叹气——明明想好了不要太依赖他,大概要食言而肥。
陆至言此番去到云州,一如谢清豫所想,是几乎没有时间写信回来。
成婚之后,两个人没有一夜分开,习惯他在身边,一旦见不到人便是心里空空落落。她最终唯有安慰自己,忍一忍,很快就回来了。
此次陆至言离开长安的时间是在七月底,因而八月十五中秋节,他不可能赶得回来。睿王爷和睿王妃考虑到这般情况,索性把陆衡、陆云绣和住在陆府的吴表妹请到睿王府来过节。
那一日午后,成国公府的世子夫人亲自到王府来送请帖,邀请冯嫆和谢清豫五日后前去赏花。她见到陆云绣和吴表妹,当着冯嫆、谢清豫的面,少不得一并邀请,第二日也派人把请帖送到陆府。
谢清豫对这样的赏花宴习以为常,想着自己在府里也无事,又有世子夫人亲自送上请帖这一层因由,到那一日,她是去了成国公府的。她在成国公府也见到前去参加赏花宴的陆云绣和吴表妹。
见到她们,说意外怎么都不太恰当,只是陆云绣素来不怎么将精力放在这些事情上,谢清豫难免好奇她今天怎么有兴致。转念想到吴表妹也到了出嫁的年龄,带她出来走动是有必要的。既然有现成的机会,没必要刻意避开。
吴表妹来长安已有好些日子,比起最初,谢清豫对她的了解自然是更深了。她知道,这个人其实没有什么小心思,也未想着什么攀龙附凤、一朝飞上枝头。在自己的婚事上,她甚至稍显笨拙,离精打细算有好一段距离,是需要有人帮她筹算才行。
谢清豫没有问过陆至言,但是她想,如果吴表妹没有嫁人的心思,他也不会觉得有什么不妥。而她呢,没有疑问是不会对陆至言的这类决定持反对的意见……左右是个老实孩子,不受委屈才比较重要。
若说陆云绣,单说有陆至言这么一个弟弟,长安城中的夫人、贵女都不至于不认识她。吴表妹却等于初来乍到,不少人对她好奇的。是以虽则她性格腼腆些,但架不住旁人热情,很快被拉到别处去了聊天喝茶,缠着她讲江南的趣事。
谢清豫和熟识的人寒暄过后便去找陆云绣,两个人悠然去赏过花,准备回花厅时路过一处假山,恰巧听到一位年轻男子的声音传来。非礼勿听,她们正准备快步走过去避开,又听见吴表妹的声音,隐隐带着啜泣。
陆云绣和谢清豫对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