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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子里会不会还有留守的侍卫呢?岳震一边猜测留意着,一边小心翼翼的接近着福王居住的偏院。刚刚越过两座屋脊,猛地听到有人说话的声音。侧耳细听,岳震不由自主的头皮一麻,循声扑了过去。秦桧!找到他啦!
“不必惊慌,区区几个的金人**细,福王他们手到擒来,你继续讲下去。”
作势欲扑的岳震急忙顿身,难道自己听错啦?这个声音陌生的很,绝不是下午听过的那个语气。
“是是,万··”
“嗯!方才福王不是交代过了吗,只需称呼九先生便可。”
直到秦桧的话语声和刚刚那个威严的声音一起传来,岳震这才敢肯定。九先生?他心里打了个兀突,什么人,难道要连他一块杀掉?有必要伤及无辜吗?事到临头,这位突然介入的第三者让岳震又犹豫起来,内心里挣扎、权衡着。
“遵命。”秦桧的声音略顿了片刻后,再次响起。“我大宋与金人的战争,不该是为了战而战,军事行动理应服从于和谈。朝廷南归,百废待兴,休养生息才是头等大事,消耗颇巨的战争只能当作和谈的筹码。若是旷日持久的打下去,能拖垮了金国不假,但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呐!大宋亦将举步维艰。”
听到秦桧的这几句话,正在彷徨的岳震也不禁一愣。说的不错呀,战争说到底就是国力之争,谁有钱底子厚,才有资格笑到最后。
虽然内心觉得秦桧的观点很有道理,但是想起今夜的目的,岳震立刻推翻了那一点点对他的好感,暗想道:果然是个大**臣,一到江南便露出了投降派的嘴脸,张口闭口就是和谈。本少爷听听你还有什么花样,我就不信你能说**,不用回去睡觉。
“嗯,看来会之你还是倾向于主和一派,但你所说的论调,可都是老生常谈啦。”
此刻秦桧**中一阵激荡,忘却了所有的紧张与不安,因为他知道,自己后半生的希望就在今夜,一定要牢牢的把握。
“九先生,请恕小人直言。如今朝野之上的一些人,不知兵而好言兵事、不知国而好言国事,以为慷慨激昂就能救国救民,更以为说过就等于做过了。还有一些人,自己不挑担子,还好以大帽子压人,朝廷只要有人一提韬光养晦,就会被指**,只要一与金国议和,就会被指媚外。根本无视战争需要大量积累,国家需要暂息兵戈而勤稼穑。”
“呵呵···无妨。我知道你曾做过御史中丞,也曾极力的批判过士大夫空言误国。但江北百姓夙夜仰望,大宋数十万将士众望所归,岂是三言两语能够说服的?”
屋顶上的岳震此时已拿定了主意,要等到秦桧离开时在路上伏击。所以他不停的盼望着两人赶紧结束,还要紧张的凝神戒备,时刻警惕福王和大批的侍卫赶回来。在左顾右盼中,岳震也就无心细听他们谈话的内容。
机遇当前,秦桧不禁又有些患得患失,他深深的明白自己正身处天堂与地狱之间。说对了,就此平步登云重拾往日辉煌;说错了,将万劫不复永无出头之日;
唉!大不了回乡继续做我的教书先生!迟疑了片刻,秦桧还是咬牙决定拼一拼。
“小人以为,这正是当今国策的偏颇之处。我大宋从太祖立国起,奉行的即是抑武扬文,任何一个地方的主帅统兵不过五万,任期不超两年还要轮换,大军出征必有文官监军随行,等等···小人觉得,如今虽是非常时期,此三项祖训不可废啊!”
痛心疾首的激昂过后,秦桧又有些后悔,恐怕言多必失的他陷入惴惴之中,房间里的气氛也显得凝重了许多。
猛听到远处有轻微的声响,岳震急忙绷紧了身体,如壁虎般紧紧的贴在屋顶的暗影里。同时也张开了灵识,好像一个高效的雷达,监测着方圆几丈内所有的风吹草动。
倾听着福王和侍卫们越来越近,一丝不安突然涌上岳震的心头。他立刻飞快的分析着周围的态势,顿时察觉不妥的感觉来自身下的屋子里。咦?!房间里明明是两个人在说话,怎么只有秦桧一个人的气息?一阵毛骨悚然中,岳震感到自己的寒毛倒竖起来。高手!正在和秦桧说话的‘九先生’,是一位绝顶的高手。
第一百三十节
不好!以‘九先生’这种实力早就应该发觉自己,说不定人家一直在等着,等着福王和大队人马回来时骤然发难。退!心中大凛的岳震当机立断,毫不迟疑的飘身后退,好像一只夜空里的蝙蝠,贴着屋顶转瞬就滑出偏院。退回主院后,他知道今夜已事不可为,不再做半分迟疑和停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守备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