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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画在心里;我会画到画里的。”
“你也可以看王后。”王子说。
针眼画师看了一眼王后;低下头说:“最最尊敬的王后;请宽怒一个卑微画师的冒犯;我已经把您;还有您的高贵和典维一起画在心里;我会画到画里的。”“再看看公主;未来的女王;你也要画她。”针眼画师看露珠公主的时间更短;如闪电般看了一眼后就低头说:”最受人景仰的公主;请宽怒一个卑微画师的冒犯。您的美丽像正午的阳光刺伤了我;我第一次感到了自己画笔的无力;但我已经把您;还有您无与伦比的美丽一起画在心里;我会画到画里的。”
然后王子又让针眼画师看看大臣们。他挨着看了;目光在每个人的身上只停留一瞬间;最后低下头说:“最最尊敬的大人们;请宽怒一个卑微画师的冒犯。我已经把你们;还有你们的才能和智慧一起画在心里;我会画到画里的。”
盛宴继续进行;冰沙王子把针眼画师拉到宫殿的一个角落;低声问道:‘都记住了吗?”
针眼画师头低低的;脸全部隐藏在斗篷帽的阴影里;使那件斗篷看上去仿佛是空的;里面只有黑影没有躯体。“记住了;我的王。”
“全记住了?”
“我的王;全记住了;即使给他们每人的每根头发和汗毛各单画一幅特写;我都能画得真真切切分毫不差。”
宴会到后半夜才结束;王宫中的灯火渐渐熄灭。这正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候;月亮已经西沉;乌云自西向东;像帷幕一样遮住了夜空;大地像是浸在墨汁中一般。一阵阴冷的寒风吹来;鸟儿在巢中颤抖;花儿惊惧地合上了花瓣。
有两匹快马像幽灵一般出了王宫;向西方奔驰而去;骑在马上的分别是冰沙王子和针眼画师。他们来到了距王宫十多里的一处幽深的地堡中。这里处于夜之海的最深处;潮湿阴森;像一个沉睡着的冷血巨怪的腹腔。两人的影子在火炬的光芒中摇曳;他们的身躯只是那长长影子末端的两个黑点。针眼画师拆开一幅画;那画有一人高;他把包画的帆布掀开后让王子看。这是一位老人的肖像;老人的白发和白须像银色的火焰包围着头脸;他的眼神很像针眼画师;但锐利中多了一份深沉;这画显示出画师高超的技艺;纤毫毕现;栩栩如生。
“我的王;这是我的老师;空灵大画师。”王子打量着画;点点头说:“你先把他画出来是明智的。”“是的;我的王;以免他先把我画出来。”针眼画师说着;小心翼冀地把画挂到潮湿的墙上;“好了;我现在可以为您做新画了。”针眼画师从地堡的一个暗角抱出一卷雪白的东西;“我的王;这是赫尔辛根默斯肯的雪浪树的树干;这树百年长成后;它的树干就是一大卷纸;上好的画纸啊!我的画只有画在雪浪纸上才有魔力。”他把树干纸卷放到一张石桌上;拉出一段纸来;压在一大块黑曜石石板下;然后用一把锋利的小匕首沿石板把压着的纸切下;掀开石板后;那张纸已经平平展展地铺在石桌上;它一片雪白;仿佛自己会发光似的。然后画师从帆布包中拿出各种绘画工具;“我的王;看这些画笔;是用赫尔辛根默斯肯的狼的耳毛做的。这几罐颜料也都来自赫尔辛根默斯肯;这罐红的;是那里巨编蝠的血;黑的;是那里深海乌贼的墨汁;蓝的和黄的;都是从那里的古老陨石中提取的。。。。。。这些都要用一种叫月毯的大鸟的眼泪来调和。”
赶快画画吧。”王子不耐烦地说。“好的;我的王;先画谁呢?”“国王。”针眼画师拿起画笔开始作画。他画得很随意;用不同的色彩这里点一点;那里画一道;画纸上的色彩渐渐多了起来;但看不出任何形状;就像把画纸暴露在一场彩色的雨中;五彩的雨滴不断滴到纸面上。画面渐渐被色彩填满;一片纷繁迷乱的色彩;像被马群践踏的花园。画笔继续在这色彩的迷宫中游走;仿佛不是画师在运笔;而是画笔牵着他的手游移。王子在旁边疑惑地看着;他想提问;但画面上色彩的涌现和聚集有一种作用;让他着迷。突然;几乎是在一瞬间;就像波光粼粼的水面被冻祥;所有的色块都有了联系;所有的色彩都有了意义;形状出现了;并变得精细清晰。
王子现在看到;针眼画师画的确实是国王;画面上的国王就是他在宴会上看到的装束;头戴金色的王冠;身穿华丽的礼服;但表情大不相同。
国王的目光中没有了威严和睿智;而是透出一种极其复杂的东西;如梦初醒、迷惑、震惊、悲哀。。。。。。藏在这一切后面的是来不及浮现的巨大恐俱;就像看到自己最亲密的人突然拔剑刺来的那一瞬间。“我的王;画完了;我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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