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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都知道私下挪用供物,那是杀头的大罪。”邢鉴皱眉道,瞬间又凌厉地瞥了周知同一眼。
“上贡绣品数目点验从未出错,难道是本侯我看错了?”韦璧拍了拍额角。
“侯爷明察,这御贡绣品数目点验的确从未出错……”周知同附和道。
韦璧将手摊开,只见日光照耀之下,那荷包金银线纵横交错。逐花异色,挖花盘织,极是精巧稀罕。
韦璧仰头,啧啧赞过,语出惊人:“我也不信这是御绣,可这分明比皇上赐给代王的绣品都还要好些。怎么?这御绣竟还有优劣好坏之分?莫不是欺负代王有眼疾,存心隐瞒……”
“下官不敢,真相尚未查实,待下官将这二人锁拿,细细去审,等有了结果,再来禀报侯爷和邢大人。”周知同心知再不能同这位风流侯爷继续扯下去。可又不能指鹿为马说这荷包不是御绣。一时之间他极度后悔,真不该带这二人来得意绣坊。
周知同一面出言诚恳稳住韦璧,一面暗示书吏王坚,王坚心领神会,上前便来劝韦璧离开。
“侯爷,您不是说想去画舫听曲吗?下官已备下晚宴。此时越湖景致最佳,正好游船出行。”“是啊,侯爷同邢大人先行。下官必谨慎审理此案,给侯爷一个说法。”周知同惴惴不安。
“这月余来周大人治郡给本侯留下的印象极深,连皇上都赞越州郡乃天下郡县之表率,特让我和邢大人留下学习一二。如今这二女争执虽是小事,却关系着朝廷御贡。我身为朝廷命官,自当学着周大人为朝廷分忧,为皇上分忧。可周大人你却忙不迭地想将我赶走……这是何故啊?”
“侯爷言语太重,下官吃罪不起。”周知同虽知韦璧向来阴一句,阳一句,却不知今日他到底打得什么主意。
周知同极是忐忑,几番落座又站起,心中却将王德骂了个狗血喷头。
韦璧将荷包往手里一掂,对两位跪着的绣娘问道:“你二人都说王夫人之前来过?”
绿衣绣娘点头称是,那紫衣绣娘唯恐同自己扯上干系,忙跪下磕头如捣蒜,道:“那日夫人来时,我连正堂都不曾走近来过。要说我偷了夫人的东西,打死我我也不认。”
韦璧又回头去看王德,笑道:“这荷包无名无姓,的确说不好是谁所有,不过这荷包里头的东西不会说谎,不如瞧瞧?”
王德双腿微微发颤,不知该如何接口。周知同倒是竭力镇定道:“女人家的东西,不外乎是些妆粉饰物,大同小异,就凭这荷包里的物件,下官想着……只怕还是无法分辨。”
“唉,周大人此话差矣。谁说女人家的东西难分辨,不信?本侯打开瞧瞧……”韦璧打开那荷包,先从内取出一对耳坠子,盈盈翠华,极是耀目,接着又取出一枝翠羽簪,色泽艳丽,堂皇富丽。
“这坠子、簪子皆是京城广耀阁所制,少说也要五百两银子一件,两件加起来……整整一千两银子。若依大人们平日的俸禄来看,别说王大人的夫人戴不起,我看连周大人的夫人也戴不起,更别说这些绣坊的女子们了……。既然周大人先前说绣坊乃皇家御绣之所,平时怕是不会有人敢随意进出。王大人也说自己的夫人几乎不出府门半步。那这千两白银的首饰,倒变成无主之物了?这还不算奇怪,奇怪的是这荷包究竟是谁的?竟会在这绣坊出现?都说御绣点验从不出错,我看还是有漏网之鱼。”韦璧缓缓踱步,借机打量众人,玩笑道:“当然大人们不带坠子也不带簪子,这点本侯还是晓得的。”
邢鉴起身上前,接过韦璧手中的荷包。查看之下果然不假,御绣精巧罕见,簪坠上果真是广耀阁的款识。邢鉴心知其中利害。这荷包案一旦写好折子,呈上京,就算越州郡各官员没有私扣御贡的罪名,可渎职之罪却仍是免不了。
他心中有了主意,当即脸色一沉,骂道:“好你个王德、周知同!皇上对你等如此信任,你们却罔顾圣意,草率渎职……来人,立即将这得意绣坊给我封了,我倒要看看是哪个大胆小人,敢在御贡上头打主意!”
王德跪下大喊冤枉,哭腔堪比那紫衣绣娘。
周知同却心中敞亮,渎职和私扣御贡罪名哪个大哪个小,他自然知道……他笃定邢鉴必会护着自己,倒也不像王德这般失态,只跪下口称自己渎职罪重,希望侯爷和邢大人严办。
“慢着!草率渎职?两位大人还真会往自己脸面上贴金。王大人,你既是朝廷下派越州郡的御绣织,必定知道这每年每月御绣蚕丝成本几何?漕运所费几何?图案花色?何日出船?何日进京?又是京城何局、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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