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七 牡丹的刀(第2/3 页)
怎了,无禅只欲转身便逃,却是双脚如同死死钉在地上——
无禅和尚向后便倒,两道鼻血蹿得老高!
霎时心神失守!内息已然大乱!无禅全身剧烈颤动似是抽了羊角疯,一时间神智错乱躁狂疯癫,已经走火入魔,眼看就要废了!那一刻是极为惊险,可说凶险,更比无禅金丹结成之时凶险百倍!那一刻是短暂的,正是千钧一发,是那懵懂之中的暗藏着的凡心妄欲终如旭日之光般喷薄而出,是那本就在骨肉血脉之中蛰伏已久的欲念本能肆意勃发,便如无数支利箭般的煌煌天光刺破云雾——
天地如洪炉,烈火焚金钢!由内而外瞬间产生的巨大能量血肉之躯无以承当,又使得无禅周身血**障皆破亿万毛孔尽开,久久蓄积于躯体之中充沛内息旺盛精气飞快逸出!修行本就逆天,万马怎共一缰?盛极而衰,肆而无制,已是散功之相。其时无禅和尚金身告破,自幼苦修得来的内力尽数付之一炬。
若非是,金丹已成。
金丹无知无觉,坐镇丹田中央,金丹无声无息,正是小小太阳!
要走么?要走么?外面的世界很宽广,可要出去闯一闯?
走了,要走了,七情六欲本是致命的诱惑,放纵不羁更是长久的渴望!
要走么?要走么?然而金丹有如天上红日,以孤独清冷的固守,与人温暖热切的向往。
不要,不要走,佛说一沙一世界,走到哪里也一样。
人之爱恶,正是气息之引斥。
欲走不舍,欲留不甘,左右为难,谁来决断?
那一刻更比金丹结成之时凶险百倍,只因无禅欲念大动之下气血如沸,已将身心彻底沦丧!色相!色相!红粉骷髅惑人心,*蚀骨臭皮囊,佛说众生不可执妄,奈何眼前活色生香!持否?持否?无禅不能持,无禅欲火焚身,无禅已然疯狂!和尚,和尚,和尚不是神佛,和尚只是和尚,本就一个凡人,自当——
孤阴不生,独阳不长,故天地配以阴阳。无禅是一个人,无禅是一个男人,即蒙昧无知不晓男女之事,但无禅已经长大了,那些反应实属正常。那是再也正常不过的事情,无禅反常只因无禅正常,自当如此。并非执迷,不以破妄,任何浮华都夺不走生命的本真,任何规矩都束不得本性的张扬!
人为天地万物之一,人道亦为天地之道。
是有金丹,但后天造化难夺先天本性,内息终将还归天地,金丹亦不能敛。
无禅不成,金丹也不成,好在还有一口大水缸。
好在无禅是一个头脑简单的和尚。
太热!太热!便就找凉,无禅跳进水缸,只觉猛地就是一个透心儿凉——
爽!
无禅已醒悟,灌顶无需醍醐,无禅已成佛,冷水速冻和尚!爽爽爽!爽爽爽!正是冰火两重天,如同钢之淬火,躯体更得纯坚硬韧!爽爽爽!爽爽爽!水火相济之下,亿万毛孔瞬间闭合,周身灼热之感由外而内慢慢冷却。无禅和尚因祸得福,非但功力未散,而且铜皮铁骨得到进一步的淬炼,内息也是愈加精纯。
不要!不要!无禅泡在水缸里面又凉快又舒服,无禅死也不会出来的。
无禅不是在反省,无禅根本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此时,无禅正在打坐。
或说睡觉,或说练功,无禅就坐在水缸里面修行。
足不及底,身也难定,那绝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但无禅已经摸索出了个中法门。
天亮了,太阳出来了。
牛老爷终于现身了,后头跟着个陈平。
“牛牡丹,你想清楚没有?”陈平阴阳怪气,笑道。
牛牡丹。牛家只有陈平敢这样唤牡丹姑娘,因此牡丹姑娘与此人不共戴天!牡丹姑娘用杀死人的眼神杀了陈平一百八十次,然后低眉,敛目,乖乖道:“想清楚了。”陈平笑道:“明事理,知进退,好汉不吃眼前亏,哈哈!果不其然!”其实牡丹姑娘的脾气禀性,没有人比牛老爷更清楚,牛老爷暗叹一声,板着脸道:“你说,说说,此事该当如何?”
“这事儿怪我,不怪无禅,这只是一个,呃,误会。”
“误会?误会怎动了刀?怎要杀了无禅?”
“谁?杀谁?无禅么?哈!无禅是我相公,我俩夫妻恩爱百年好合,那是,好着了!”
“我儿,你说这话,有人信么?”
“真的!是真的!我要和无禅好好过日子,举案齐眉相敬如宾,恩恩爱爱到白头,只羡鸳鸯不羡仙,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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