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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是啊,就是这样。”高个子因为她终于进入状况而一脸欣慰地猛点头。
“小姐乖乖的,不要抵抗哦!”很有默契的矮个子摸出一捆绳子,两手拉长开来,就作势要往花念涵身上套去。
“不要啊……”花念涵泪眼汪汪。
两个男子终于露出应该要有的恶人表情,嘿嘿嘿地靠向她。
花念涵下意识地向后退去,虽然没有踩空,但是也跟踩空没什么两样。脚下一片柔软,那种柔软的感觉空荡荡的,肢脚尖下去踩不到实地,就向下深陷进去——
花念涵失去平衡,双手下意识地挥舞着想抓牢什么?指甲却被垂樱树皮嗑断了,她痛得缩了一下手,整个人失去支撑点,向后栽倒。
两个一高一矮的男人呆住了。
他们奔上前去,拨开一堆一堆的长车,发现底下是一个很陡的滑坡——尖石、树干、矿砂,处处林立,望也望不到底。
但那个跌下去的女人已经不见了。
两个人大眼瞪小眼,用着没有任何运转迹象的空空脑袋用力思考许久——最后决定放弃搜寻,直接回头报告在家里等待美人送上门的翁家大少,就说……他要的美人摔得见不着影子了!
将矮舍前的空地用水重复洒过,泥上渗了水进去,再被太阳烤干,地面就会再硬实一点。
为了在清晨的浓雾之中,不要一出屋子就踩进湿泥里去,独住在此的白妄言每到中午到黄昏前,都会时不时朝空地里泼洒着水。
漫长的石梯旁,是一片斜陡着、望不着底的长坡。
下雨的时候,被雨水冲刷着,就会露出底下的尖锐岩石及高耸树干的粗大根部,若是从上面一古脑地摔下来的话,没有头破血流,也应该会是骨碎肢离吧?
默默喝着手里那一大杯用滚水泡出来的热茶,白妄言评估着这片坡地能用来设下什么陷阱、成效如何,以及完全死伤人数将有几成——
耳边一个长草摩擦的沙沙声混着大片泥沙滑下的声音,从上方慢吞吞地响着,一路传了下来。
白妄言雷打不动,依旧捧着他手里的杯子在喝茶。
眼睛盯着那片坡地,长草掩掩的范围只到矮舍的高度平行过去那一段而已,其不是一片光秃秃的无趣黄土尖石,住个半个月的白妄言都看得熟悉了,连多了一颗掌大的石头他都察觉到。
坡顶上要滑下来什么呢?该不会是一窝兔崽子吧?在这里生火烤肉应该不会惊动上面的住持大人……吧?
白妄言慎重地思考着,眼睛依然紧盯着长草遮掩的陡坡要滑下来什么。
先是滚落了一片混着碎石的黄沙,然后是绿绿的、轻软的,一层一层长草堆叠起来的绿草尖。
再接下来,是整片平铺得像张被褥一样的草堆。它慢吞吞吞地往下滑着,可以想见的是,如果没有什么东西阻拦了它的滑行,这片草堆会一路往坡底落去。
但白妄言清楚明白地在那片草堆上看见一个穿着粉嫩衣裙的姑娘。他皱了一下眉。
不是他所希望的兔崽子,却是个极有可能成为棘手麻烦的姑娘家——那种轻轻软软的衣裙、粉嫩如春的颜色以及乌丽似缎的长头发,若不是个哭哭啼啼的姑娘家,就是个更麻烦的宠童。
要救吗?不救吗?
白妄言漫不经心地望着那片努力不懈往下滑去的草堆,心里不耐烦地想着:要掉下去就快点掉下去!慢吞吞的要滑不滑的到底有没有魄力啊?
干脆泼桶水过去加快那堆草的速度好了!白妄言心里恶毒地想着。
寺里大约是在念经的时间了,浑厚悠扬的佛唱声缓缓荡了开来。
白妄言倾听着,厌烦地咂了咂舌。“要掉就掉快点啊……”他喃念着,一边走了过去。
长长的竹竿子在他手里灵活轻盈得像支牙签,止住草堆滑势的下一个瞬间,他手上使劲,一施力就将那女子挑了起来,竿身一荡,女子轻盈地,犹如一朵花从枝头落下一般地,掉到他怀里来。
先是闻到了甜软的香气,接着白妄言看见了她的面貌。
他愣住了。
顷刻,这长年镇守边关的将军大人低声笑了。“我千辛万苦,才忍下了不和你联系……呐,花念涵,你为什么落下来?”
那在他怀里,静静睡着像朵海棠花的女子,还没办法睁开眼。
白妄言将落难的花含涵抱进了矮舍里去。
里面只有一张石床,一张草席,简单的一桌一椅。没有可以拿来当凶器的危险物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