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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姓不敢当,小姓慕容,单名一个湛字。”纳兰性德浅浅一笑,淡淡的说,“家中鄙陋,并无表字。”
纳兰性德斟满沧阑和康熙的酒杯,继续说,“倒是我表哥,学富五车,交友广泛,乐善好施。是才冒昧到访,若有冒犯之处,望沧公子见谅。”
沧阑向康熙敬酒,先干为敬以示诚意,说道,“浸天不才,蒙两位公子抬爱,方才对斯景公子不周之处,望公子莫要介怀,在下委实事出有因。”
“沧公子说哪里话,不妨事,不妨事。”
康熙心地纯善是真,对俊男的免疫力极低也是真。这不,沧阑只敬了一杯酒,他就不计前嫌的跟人家称兄道弟了。
“在下是修道之人,每年都要寻一灵杰之地辟谷一段时间。今年是在家入道的第十二个年头,因此要辟谷七七四十九天。辟谷之时,至多饮些水酒,饭食决不能进。不巧的是,今年门中俗务缠身,只得忙里偷闲,捡了个闹中取静之所修行一段时日。”
沧阑起身斟满康熙的酒杯,略带尴尬的说道,“在下日日在此清修,上来搭讪、戏谑的委实不在少数。然如斯景公子这般气度不凡、知书达礼之人更如凤毛麟角。方才出言冒犯,实在是不得已而为之。”
“浸天兄能在闹市中清修,真乃高人也。不知浸天兄师出何门?”
沧阑拱手向天,缓缓解释道,“本门有门规,出师后决不许对外人提及门内之事。”
“不知二位公子此次游历是去往何处?”
康熙笑了笑说,“大理无量山。”
沧阑一怔,旋即在嘴角抿起一丝笑容。
纳兰性德见他神色略有不妥,故作平静的问道,“浸天兄此去何处?”
“丽江。”
“既是同路,我们结伴同行,何如?”纳兰性德就知道康熙兴奋的恨不得跳起来,他和图海都觉得此事万万不妥,怎可让一面之缘的人随在圣驾身旁!
纳兰性德未等沧阑回答,注视着他晶亮的眸子,似笑非笑的问道,“沧公子在等的有缘人,莫非就是我们兄弟二人?”
沧阑眉眼一低,平静的说,“正是。”
“沧公子真是慧眼识珠。既然我们是有缘人,沧公子不妨开门见山。”
“几位一路前往大理无量山,路途遥远,险阻重重。在下不才,可保几位一路周全,安然抵达大理无量山。”沧阑缓缓展开折扇,气定神闲的说,“路线由你们来定,价钱由我来定。路上的一切状况就交由在下,几位大可安枕无忧。”
图海一脸严肃的朗声问道,“我们凭什么相信你?”
沧阑轻轻一笑,不紧不慢的答道,“凡是买卖都有风险,多少而已。收益越高,风险越大,只怕这世上还没有稳赚不赔的行当。”
纳兰性德押了口酒,问道,“说说你的价钱吧。”
“纹银100两……”
“可以!”康熙觉得价钱不贵,便一口应允。纳兰性德在心里重重的叹了口气,暗骂道,这个败家熊爷们。他恨不得给康熙嘴上贴个封条。
“这是在下一个半月的账单,劳烦斯景公子结清。”沧阑从袖口里掏出一张字条,展开推到康熙面前,淡淡的说,“结清了账目,在下可以随时启程。”
“合计……”康熙看着账单,下巴差点儿脱臼。这厮怎的这般挥霍,看他的样子也不像是个金玉其表败絮其中的绣花枕头。他不吃不喝,却欠下书斋、绣坊、教坊、古董玉器店等处近三百两银子。天底下的修道之人难道都如他过得这般逍遥自在?
“结账不是问题。”康熙咽了口唾沫,心肝儿小疼了一下。
“路上的开销最好听我们的。”康熙生怕还没走到云南,身上的银子就被沧阑挥霍了个精光。
沧阑点了点头,说道,“这个自然。”
纳兰性德折扇半遮面,眼波好似一潭秋水,扇面遮掩下的嘴角却露出一丝寒意。据掌柜的讲,沧阑是汉阳楼的常客,他每年都会借汉阳楼的这张桌子做带路的生意。沧阑每年此时准到襄阳府住上个把月,期间不吃不喝,这点与他口中的辟谷相符。凡经沧阑引路的,多半是游学士子,另一半则是前往大理无量山求学之人。至于求教于何人,士子无一例外的守口如瓶,这点与沧阑口中阆玄居士不好虚名之说相符。
然而,沧阑一双澄明的双眸却好似深不见底的深潭,让人捉摸不透,更猜不到他的心思。纳兰性德本就看不上长得溜光水滑的小白脸,再加上沧阑的飘忽不定,这担忧又多了一重。他又一转念,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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