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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性德双眸,轻轻地说,“若不是吝啬,就是囊中羞涩。”
“看他的样子不似商贾百姓,却像位饱学的方外之人。”纳兰性德目光落在对街白衣少年胸部稍稍凸起的侧影上,难道说他……
“待会儿吃过饭,他若还在,不如咱们过去会上一会。”康熙吃定了白衣男子必是个翩翩美少年,他怎会放过这个结交俊才雅士的好机会?
“站住,有种的你就别跑!快给我追,别让他跑了——!”一群人打断了康熙等人的思绪,但见街上乌泱泱两伙人、二十几个汉子手执刀棒你追我赶。
“站住,再不站住受罚,被爷爷逮住可没你好果子吃——!”街上行人和摆摊儿的见状,顾不得收拾,忙不迭的躲进临街商铺檐下避祸,生怕被累及。熙攘的街市,霎时间静了下来。
15。御皇图…第九章:长洲挟清漳(二)
小二哥端上四盘菜色,图海塞给小二哥些许散碎银子,拉住他问道,“小哥,下面这是怎么回事?我们是外乡人,怕不摸潮水动了太岁,还请小二哥如实相告。”
“几位是外乡人,我与你们说说也无妨。”小二哥探出脑袋四下张望,关上雅间儿的门,回到桌前低声说,“前面跑的是漕帮的人,后面追的是河帮的。这河帮和漕帮原本是井水不犯河水,相安无事。可近年来,大运河河道淤积,断了漕帮的生路。漕帮的帮众为了生计,不得不到河帮管辖的码头、渔船上讨生活,这可犯了河帮的忌讳,两帮斗殴、闹事那就跟家常便饭似的。”
玛尔汉反问道,“官府难道不过问吗?朝廷在襄阳府不是设了襄阳布政使衙门吗?”
“衙门今天把聚众闹事的人关起来,打一顿放出来,隔天借着滋事,有个甚用?再说谁不知道湖北、湖南两省河帮的势力最大,码头、渔船到处都是他们的人,就算是河道总督来了也要忌惮河帮三分,更何况是襄阳府的布政使大人?漕帮就更不好办了,他们帮着三个藩王贩卖私盐,与盐道总督明里暗里相互勾结,谁敢动他们呀!”
“盐道总督帮着三个藩王贩卖私盐?”康熙的一双眼珠子差点儿掉进茶碗里。本以为联合漕帮与运河总督共同疏通河道,如此一来既解决了漕帮帮众的生计问题,又浚清了大运河。谁知,这漕帮不是缺钱,而是太‘咸’!
小二哥理所当然的说道,“这在沿江的盐场早就不是什么秘密了,三位藩王是贩运私盐的大庄家,漕帮不过是个运货的,各级的盐道衙门都有参与。十里八乡的饭庄里用的,沿江百姓吃的,绝大多数是私盐。”
“多谢小二哥赐教,多谢,多谢!”玛尔汉偷眼望见康熙脸色阴沉,掏出一小锭银子塞给小二哥,堆着笑容拱手相送。
“几位客官慢用!”小二哥乐呵呵的揣起银子,开门走了。
“藩王贩卖私盐,还舔着脸年年从朝廷拿走大笔的军饷……”纳兰性德心里暗骂,他们三块老骨头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惦记着地里的、瞄着树上的,这才是贪得无厌!
说话间,楼下的20几个汉子打成一团,刀棒乒乓作响,有功夫的以兵器相搏,功夫不济的索性丢了兵器疯了似的扑上去拼命,喊打声、哀嚎声不绝于耳,地痞流氓的混战也不过如此。看到这里,康熙合上双目,摇了摇头,沉默不语。
曹寅见状连忙向纳兰性德使眼色求救,纳兰性德示意曹寅坐到玛尔汉他们那一桌,先去吃饭,自己则拉起康熙转进了套房。图海等人见康熙面带不悦,紧张的大气儿都不敢出。
康熙进了里间,一屁股蹲在榻子上,怒不可遏的喊道,“简直无情无耻无理取闹!他们怎么可以吃锅望盆,得陇望蜀!他们三个老不死的,怎么可以这么欺负朕!他们以为朕是聋子、瞎子还是傻子!”
“国库每年过半的收入都做了三藩的军费,军费年年看涨不说,他吴三桂铸铁晒盐,银安殿的衙门设的跟京师一模一样。朕在京师做皇帝,他吴三桂在五华山做皇帝,说他不相谋反,谁信!说他安分守己,鬼才信!”
“他那个儿子吴应熊每隔三日就往云南寄送廷寄一封,朝廷芝麻绿豆的风吹草动他吴三桂都了若指掌。每年,京官收他吴三桂的贿赂少说也有300万两,这都是国库的钱!他吴三桂倒好,每年拿着朝廷的银子做人情,收买人心,说他不是图谋不轨,傻子才信!”
“欺负人也要有个限度,朕不想再忍下去了……他当朕是透明的……当朕是个摆设……”
“你怎么不说话!”康熙发泄了一通,却见纳兰性德坐在桌旁悠哉悠哉的品茶、嗑瓜子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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