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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荒誕。
「因為我不想照顧小孩,太麻煩了,」祈妄說,他頓了頓,「更何況,那個小鬼也很討厭我。」
「啊?」
宋雲椿懵了,「他為什麼討厭你啊,你幹什麼了嗎?」
祈妄的左手腕動了動,又想起那個被他差點推到地上的禮物袋子,還有躺在裡面的小柴犬。
他站了起來,「不為什麼,我們倆合不來,你找別人照顧他吧。我要回去工作了,你也別來煩我,客人都在點咖啡了,咖啡師不見了,像話麼。」
說完,他也沒給宋雲椿再說什麼的機會,轉身走了出去。
他回到了吧檯上,開始製作客人下單的咖啡。
喻年還在來來回回跑著端餐盤。
他做完一杯,抬起手,連著單子一起放在了桌上,喻年恰好伸手來拿,兩個人的手指猝不及防地撞在了一起。
祈妄頓了一下,抬起眼,與喻年視線相撞。
喻年眼睛烏溜溜地看著他,隨即像被燙了一樣,啪得把手收了回來。
幾秒鐘後,喻年重新捧著那杯咖啡端給客人。
祈妄繼續做下一杯。
風輕輕吹動米色的紗簾,陽光落在窗邊,將木質窗框曬得滾燙。
祈妄一口就回絕了宋雲椿的請求,宋雲椿也拿他沒辦法。
畢竟這種事又沒法強買強賣的。
好在她觀察了幾天,發現喻年似乎在哪兒都適應得不錯,暫時也沒遇到什麼問題。
雖然搬進了老破小的社區里,工資照理說也緊巴巴的,跟從前的生活簡直天差地別,但喻年每天都高高興興的,最近還跟主廚學會了做熱壓三明治。
自從喻年那天臨時幫忙當了一次服務員以後。
宋雲椿就靈機一動,問喻年願不願意再多一份兼職,本來她店內也需要人手,只要喻年願意,每天在店內幫忙再幾小時,她會再開一份工資,薪水按照兼職生算,比固定員工的時薪高一點。
如果不想幹了,也可以隨時告訴她。
喻年答應了。
所以他現在正在跟其他人學習作為服務生的各種技能。
包括怎樣把餐巾疊得更好看。
他跟著褚赫君學著,疊了一個小天鵝,捧在手心裡看了好一會兒,還拍了一張照片。
他學得很認真,上手也很快。
但他實在不是個天生會幹活的人,雖然學得不錯,做事情卻總有點粗枝大葉。
喻年拍完照片,就準備把餐巾給放了回去,轉身又去拿盤子。
但是地上剛剛被灑了一點水,還沒有拖掉,他一轉身,也沒有站穩,腳踩上去就是一滑,眼看著就要摔在地上……
旁邊的小谷下意識想拉他,但是她離得有點遠,只拽了個邊角,沒有拽住。
喻年眼睜睜看著自己離地面越來越近,下一秒就要摔個頭破血流,他也來不及幹什麼,只能閉上了眼。
可斜刺里卻伸出一隻手,一把撈住了他。
這隻手遠比他結實,手臂線條流暢有力,接住他以後,下意識往懷裡帶了一下。
喻年的鼻子砰一下撞在了這人的胸膛。
他鼻子一酸,幾乎要流下眼淚來,但是淚眼朦朧地抬起頭,卻對上了祈妄的臉……他的眼淚立刻又止住了。
祈妄鬆開了他。
喻年捂著鼻子後退一步,悶聲悶氣道,「……謝謝。」
祈妄也沒說什麼反應,幾不可查地點了下,繞開喻年到倉庫里去拿東西了。
等他走開以後,小谷和主廚姐姐立刻湊上來看喻年碰著哪兒沒。
喻年擺擺手,「我沒事兒,就是撞了下鼻子。」
小谷噗嗤一下笑了,「還真是,都紅了。」
她又感嘆道,「祈妄反應可真快啊,要是再慢點,你肯定摔地上了,到時候就不是鼻子紅了,肯定要摔破了。」
喻年輕輕碰了下自己的鼻子,也有點心有戚戚焉。
小谷看他這樣,又笑著撞了撞他,悄聲道,「我說的吧,祈妄其實人不壞。」
喻年停了兩三秒,才小聲地從鼻子裡「嗯」了一聲。
他繼續去柜子里拿餐盤,去桌上擺放的時候卻有點心不在焉。
剛剛祈妄抱著他的一瞬間,他聞到了一點很淡的柑橘味道,混合著微苦的咖啡豆的氣息,融合出一點酸澀。
如今祈妄早就遠離了,這股柑橘香卻還像是揮之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