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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出来,蜿蜒到脖颈,耳边嗡嗡作响,连喉口唾液的流动都清晰可闻。
“倾城,你怎么了?”凤允扬声音不自觉的发抖,上前拖住倾城的腰身,手抚上他的唇角。
倾城不说话,手扣着贴在自己腰上的手,死命的掐着,恨不得挖出血肉,眼泪大颗大颗的往下掉。
“大夫,大夫,快找大夫来!”凤允扬看着那双沉默着流泪的眼睛,里面的怨恨是那样深,沼泽般吞噬着他,叫他无法正常呼吸,只能借着高声的咆哮来掩盖此时此刻自己的惊惶和脆弱。
凤允扬把倾城抱到床上,自己逃一般的冲到年霖殿外,大口大口的吞咽着新鲜空气,直到宋大夫匆匆赶来,他一直守在殿外,不敢迈进一步。
“怎么样了,好好地怎么就呕血了?”
“王爷,这位公子是心病,老夫嘱咐过他受不得刺激,这个样子怎么可能是好好的?”医者父母心,三番五次的被召到宸王府,病的都是这个人,实在有些看不下去,顾不得恭敬,宋大夫抬起脸直对上那双凤眼。
“你尽管治,再好再贵的药都无所谓”
“恕老夫直言,照这样下去,这位公子最多也就七八年的活头。”宋大夫在心底嗤笑,淡淡的打断凤允扬的话。
“你说什么,这是什么意思?”凤允扬心中一凛,收回停在梅树上的视线,幽黑的眸子掀起惊涛骇浪,危险又冰冷。
“回王爷,医病容易医心难,心病不除,药石无罔,这样下去,也就七八年的光景。”
“下去吧,本王知道了。”凤允扬脸色一白,眼睛轻飘飘的看着殿前的梅树,心底某处轰然倒塌,七八年的活头,七八年的光景,脚步声一消失,凤允扬一晃,双手撑住廊上的回栏,才稳住身形。
“你就真想这样离开我,你到底要我怎样才能留住你?”凤允扬看着在风中摇曳的树叶,葱绿欲滴,他却看见满眼的荒芜和萧索。
凤允扬不知道自己怎么回到的年霖殿,站在寝殿外隔着缀着珠玉的帘子,眼睛一眨不眨的凝望着那个人。倾城背靠着床头,脸上血色尽褪,白纸一般苍白易碎,无神的双眼噙着泪看着远处,脸颊一片湿润。
蚀骨的痛从四肢百骸传来,一步步的靠近他,清晰的看到那双眼睛再次烧起痛恨,凤允扬的心像是被钝刀子凌迟一般,就在伤口即将结疤的时候,被毫不留情的挑开,来来回回残忍的碾磨,痛彻心扉而又绵延不绝。
“倾城,我舍不得你,你给我点时间,我好好想想,好不好?”凤允扬顾不得倾城眼底的恨,上前一把搂住他,紧紧的搂着,吻上他的嘴角,腥咸的味道,鲜血和眼泪的味道,凤允扬心中大恸,到底从何时起,他与他只见的亲吻染上了这种味道?
落日融融,宸王府的梨花开的正盛,洁白的花瓣层层叠叠,风一吹,落在树下薄薄的一层,倾城倚坐在廊上,眼中无悲无喜,偶尔落花扬起时,长长的睫毛微不可查的一颤,随后又是死水般的寂静。
凤允扬远远的看着他,几天来,倾城消瘦的厉害,宽松的春衣套在身上,被风鼓起,像是随时就会被风吹散一般,七八年后,这个人才不到三十岁啊,凤允扬这才深深的懂得,自己又一次毁了他······
凤允扬上前,牵起他的手,倾城也不挣脱,跟着他的脚步来到寝殿,凤允扬拍拍手,丫头们鱼贯而入,每个人都捧着一小坛子酒,然后退下,关上了门。
倾城看着满桌的酒坛,不解的看着凤允扬,后者勉强扯出笑道:“我们从没在一起喝过酒,今天痛快的喝几杯怎样?”
倾城没有说话,摩挲着一小坛酒,打开封泥,淡淡道:“那是因为王爷你从不把我当男人看。”
“喝酒。”凤允扬一滞,拍开封泥,灌了一大口,不管说什么都觉得苍白无力,好多话在舌尖滚动,最后都随着酒咽了下去。
“倾城,你说为什么,为什么霍凌舒也抛下了你,你一点都不怪他,而同样的错放在我身上,你就一点情面都不留,甚至恨不得我死?”一坛喝尽,唇齿间尽是苦涩,凤允扬眼角微红,苦笑着看着近在咫尺却抓不住的人,喃喃地问。
“因为,他啊,不管做什么都是为了我好,我都知道,他是怕,怕万一战争打到江南,他护不了我,把我交给你,他就没有了后顾之忧,凌舒啊,他,他就是一个傻子”倾城也连喝了几大碗,脸上浮上红霞,眼睛蒙上一层晶亮,眼睛晃悠悠的来到凤允扬脸上,接着道:“而你,王爷你啊,呵呵”
“是吗?”
“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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