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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了。”男子道。
“主子。”女子上前躬身行礼,道。
“你去厨房端些稀粥吃食过来。”男子嘱咐道,声音低沉内敛,如刚刚那脚步声一般。
“多谢恩人相救。”元穆易语气淡然,似是并未出自真心之意。
男子见此,倒也无所异样,却是反手将房门关上,行至元穆易的床榻前。“可否请公子告知,为何在半途收了内力,生了轻生之念?”
元穆易对上眼前男子,嘴角勾起道:“恩人既然知道我有心寻死,为何还要救我?”
“我已把过你的脉相,难道是因为自知自己时日无多,故而……”
“恩人原来是个喜欢探知他人之事者?”元穆易目中讪笑,道。
“不过好奇罢了。我在那崖下间公子使得一身好轻功,本因无事,可不想公子半途却收了内力,实在匪夷所思的很,故而有此一问。”男子浅笑道,随即坐在床榻一侧,“公子有龙阳之好,难道是为情所伤?”
“你从何得知?”元穆易闻言,瞪着眼前依旧浅笑不已的男子道。
“我身边伺候的人都是女子,男女授受不亲,故而是我亲自为你换得这一身衣物。”男子道,“想来那人对公子可谓是用情之深,才会在那些私密之处……”正说着,男子已伸手探入元穆易衣襟。
元穆易抬手一把握住男子伸来的手,笑道:“恩人对此种事这般精通,想来也是同道中人。”
男子也不恼,抽回手道:“你既然有轻生之念,如今又被我所救。不如就此忘却过往,做我的人如何?”
“哦?有何好处?”元穆易挑眉道。
“我可保你余生荣华富贵享用不尽。”
“恩人既已知我时日不多,这富贵荣华自然是享用不了多久。
“那你要什么?只要我能办到。”男子道。
“如果我说要离开呢?”
“这里方圆百里都有我的人把守,即便是只鸟雀也休想逃出。”男子笑道。
“呵,还真是像……”元穆易不觉出声道。
“像谁?”男子面露疑色,问道。
“我曾认识的一人。”
“那么从今往后你便把你认识的人都忘了吧。”说罢,男子起身打开屋门步了出去。
这边元穆易仿佛泄了气力一般,躺倒了下去,心道,此人似是比那御风尧还要难以对付。
次日,元穆易在这别苑里四处走动,倒也无人阻拦。
只是每每想要自别苑的各处角门出去,却总是有些不知躲藏在何处的影卫现身阻拦。
这样又住了三日,元穆易正在房中思想对策,这几日一直近身伺候他的那位俏丽女子跨入屋中。
“这是何物?”元穆易问道。
就见女子将一个被红绸盖住的木盘摆上了桌,浅笑道:“这是公子的嫁衣。”
“我的嫁衣?”元穆易顿觉不妙。
“这是明日公子与我家主子拜堂成亲之用。”女子像是早已习以为常,神情并无异色。
“这简直是荒唐,我是男子。你家主子要娶也该娶个女子,且这个嫁衣也是女子所穿,怎么能给我一个男子来穿。”元穆易退开几步,道。
“我家夫人们当日嫁与我家主子时,也都是穿此嫁衣。”女子道。
“你家夫人难道都是男子?”元穆易听出女子话中意思,苦笑道。
“自然都是男子,我家主人想来不喜与女子欢好。”女子道。
“那他既然不喜女子,又为何家中各处都是女子来伺候。”
“主子说,这是要考研各位夫人们是否遵守妇道,能不受女子所惑。”女子回道。
“要是被女子惑了呢?”
“自然是会被主子立刻处死。”女子脸上依旧浅笑,道。
“你们主子究竟是何人?”元穆易凝眉道。
“待明日公子嫁与我家主子,亲自问主子便是。”女子躬身向元穆易行礼道,“请公子早早歇息,奴家告退。”
“呵!”元穆易哼笑一声,心道,莫不是也是魔教中人,否则江湖上怎会出如此怪异之人。
一艘海上楼船,此刻正停靠在岸边一侧。
“人可有寻到?”御风尧自受金丝残网及尸浊毒气所伤,在床上躺了足足有半月方才醒过神来。
那日,自御风尧昏倒之后,四位南坛护法携同几名影卫赶至崖边,几经破折才将御风尧身上所中尸毒除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