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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见那故意驾马走在前头的御风尧,此刻的目子闪过一丝别有意味的笑来。
半月之后,御风尧的内力已恢复如初,而那元穆易这一月毒发时也未有受钻心剜骨之痛。
只因待到元穆易毒发之时,身旁定有御风尧相助,传其内力克制这体内剧毒发作之痛。
“教主真要放他走?”看着前方已经先他们一步走上翔龙舟的元穆易,南坛护法之首雪儿一身白衣胜雪,对身旁的自家教主道。
“这‘偷儿’本对求生之念淡泊,去哪儿对他来说都是一样,故而才会同我周旋至今,之后又被我带到了这岛上。可不想如今他却执意要离开此地……”御风尧停住往前的步子,对身后的雪儿道:“你说这是为何?”
“元公子他……对教主您动了心。”雪儿聪慧过人,早已旁观者清。“教主功力虽因那‘冰肌’日渐恢复如初,但元公子的毒却到底是无法根治,只是占时被教主您克制而已。即便找到那药王,恐怕也是……”雪儿望着自家教主,神色担忧道。
“我自然知晓。”御风尧看向前方已站立在翔龙舟上的元穆易,神情淡然道。
“教主以后又有何打算?属下不愿看着教主……”
御风尧抬手止了雪儿欲要出口的话,口气决然道:“魔教并不是只有我御风尧一人能坐的了这南坛教主之位,这‘偷儿’既然说要与我桥归桥路归路,那日后我便走他走过的桥!踏他踏过的路!”御风尧一甩银白衣袍,抬步跨上翔龙舟。
青翠山林,时而飞过的鸟雀蹄声鸣叫,不远处一条溪流自那山涧流淌而过,发出潺潺悦耳之声。
元穆易走到一处河滩,撩起衣袍,双手捧着清凉的溪水送入嘴中。
只见不远处也有一人,也在一侧河滩上歇息。
元穆易不必转头去看,也知那如蚊蝇一般驱赶不去的人是谁。
自从坐上翔龙舟驶离那海上孤岛到了陆地之后,这御风尧就这样一路跟着他。
起初还只当是一时同路罢了,不想连着几日下来入得是同一座城池,走得是同一条街市,进得是同一座酒楼客栈,睡得是隔壁相邻的客房……这人就跟长在屁股上的尾巴似得,怎么甩也甩不去。
想上前去质问,但这御风尧总是以不过恰巧同路之说回了自己。
这世间又何来这般诸多巧合,也罢,元穆易只得全当此人为无物,看看他到底能跟多久。
不想又到一个圆月之日,他虽不想再受御风尧的恩惠,但终是抵不过体内毒发之痛,再一次被御风尧自顾自地传授了内力。事后,自然是又欢好了一番。
这般想来,先前在那岛上一番种种,岂不是白费?
胸中虽也因上了御风尧的算计而憋闷,但不免暗自高兴。
元穆易不愿再多番思想这高兴是为何而来,如今且就这样走一步算一步吧。
元穆易抬头望了望这高悬的烈日,此刻已是响午,顿觉腹中有些饥饿。
再望了望四周寻了根树杈,随即卷起裤腿跨入清凉的溪水中捉鱼。
这边御风尧找了一块靠树的岸石,刚甩开衣袍坐下,忽地一条活鱼蹦跳到他眼前。
“喂!架个火!”元穆易站在那溪水中对御风尧喊道,既然人一时半会儿不会走,这般无视下去还不如‘物尽其用’。
于是不多时,河滩一侧便燃起了一堆篝火,那篝火上用树杈正架起几条鲜鱼。
看着眼前自顾自吃着的元穆易,御风尧心道:这“偷儿”果真是不同反响。
热闹的街市突然从远处传来喧啸锣鼓,好似锦上添花,吸引了过往不少来人。
只见锣鼓声中那盘坐在高台中央的人身披袈裟,头戴一朵金色莲花,身边不少童男童女围了一圈又一圈,原来都是围观的百姓们自家的孩子。
“这是做什么?”元穆易挤进人群,询问身边一名布衣男子。
“小哥是从外乡来得吧,这莲花教的教主每月都要在此做法,向上天祈求保我们镇世世代代平安永昌。”布衣男子一脸自豪地道。
元穆易面露怀疑之色,正要再问,却被身后一只手抓住一侧肩膀,不得动弹。
回头一看,尽是御风尧。
元穆易正欲发作,忽闻那高台上所谓的莲花教主口中念念有词:“今日不比寻常,太上老君奉玉帝之命来凡间体察民情,今晚子时正好要路过此镇,尔等且让这些童男童女留下待到明日一早再回,好与我一同迎接天尊,受天尊赐福庇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