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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是仿帖的,宁愿去仿别的什么都好,也不愿来仿这个如此难仿的《蜀素帖》。”萧焕也不生气,悠悠的说。
“这……”杜听馨一时语塞,忽然拉着我:“皇后娘娘说谁说的对?”
我哪儿有心思听他们在这里谈什么书法字帖,但也不得不陪笑着:“万岁和听馨姐姐都有道理,我都不知道该听谁的了。”
“我知道了,皇后娘娘一定是觉得我有理,但是碍着万岁的面子,不敢说。”杜听馨拉着我咯咯笑了,她一向淡雅的犹如一支幽兰,曾经有短时间我还以为她除了微笑之外不会有别的表情,没想到她在私下还有这么多风致,而且一颦一笑,都可入画,这样一个美人儿,真的会让人自惭形秽。
“听馨姐姐这样说,那我只好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了。”我笑着瞟了瞟萧焕:“要我说的话,这幅字一定是真的。”
“嗯?此话怎讲?”杜听馨饶有兴致的看着我。
“以我来看,万岁只怕在打开这幅字之前,就知道这一定是真迹了。”我笑着:“我不懂得墨迹甄别之术,但我知道,两江巡抚林慰民为人谨慎,如果不是多方求证,确信这幅字是真迹的话,他又怎么敢进献到宫内?”我笑看着萧焕:“万岁也是这样想的罢,所以臣妾才敢说,万岁在看到字帖之前,就知道这一定是真迹了。”
萧焕含笑点头:“我就说皇后能看到人所不能看到的,果然不错,馨儿,这下你服了吧。”
杜听馨轻哼了一声:“我又不像万岁和皇后娘娘,认得那个什么林慰民,我只是就字论字罢了。”
“好,只是就字论字。若说对书法的领悟,我是万万及不上馨儿了。”萧焕略带宠溺的笑着,把这幅卷轴收起来,又从软塌旁的小几上拿起另外一幅字画。
整个下午,他们就在讨论各种书画,我不时在旁边附和一声,心里却恨不得把这些字画一把火都烧了。
好不容易等到用晚膳的时候,我松了口气以为萧焕总算要放我走了,谁知道他收起字画站起来说:“皇后过会儿总是还要过来侍寝,就留在这儿用晚膳吧。”
“侍寝?”我失声叫了出来:“今天不是逢十的日子。”
“今天的确不是逢十的日子,难道我除了逢十的日子外,不能召皇后来吗?”萧焕淡笑着。
“不是,不是,”我赶快改口:“臣妾只是有点,有点受宠若惊。”
“看来我真是有点冷落皇后了,只不过召寝一晚,就能令皇后惊喜如斯。”他挑起嘴角,轻笑着。
“万岁和皇后娘娘在这里,馨儿就先告退了。”杜听馨适时的插话进来,说着敛衽行礼。
我连忙扶她起来:“听馨姐姐免礼,叫我怎么受得起。”
杜听馨也不谦逊,任我把她扶起来,抬头向萧焕笑了笑,就转身走了。
萧焕看着她的背影消失,然后转头对我笑了笑:“不知道今晚的菜肴,合不合皇后的胃口。”
“臣妾是随便惯的了人,什么都好。”我随口应答,我应该高兴的,萧焕特地留我侍寝,今天晚上估计不会把我一个人抛在房间里了,但是这时候我满脑子都是冼血,冼血死了,我却还在这里和萧焕闲扯。
随后的晚膳,我吃的味同嚼蜡。用过膳,天色已经晚了,萧焕叫人把沐浴的器物送到养心殿,就让我在这里净身。
洗完了澡躺在床上,我有点心烦,而且觉得有点不对劲儿,萧焕怎么忽然对我感兴趣,不但整个下午把我留在养心殿,而且晚上还把我留下侍寝?
我悄悄披上衣服,光着脚溜出殿门,这时候萧焕还在前殿秉烛夜读,我在回廊上无聊的转了一会儿,养心殿的飞檐斗拱之上,布满乌云的夜空一点星光都没有,阴沉的吓人。
转着转着,我就走到了东暖阁御书房的窗下。透过窗缝,我看到萧焕正站着和御前侍卫随行营的统领石岩说话。
他们说话的声音很轻,我没有听到,但是看到萧焕手里提着的那把剑,我的头嗡的一下,好像让一把大锤击中了,眼前一阵发黑。那柄剑鞘乌黑的长剑是冼血的剑无华,我曾无数的看着冼血舞动这柄有着雪白剑身的名剑,施展出那令人目眩神迷的必杀剑法,我没想到,有一天我竟然会在萧焕手上看到它。
夜风有些冷,我觉得自己的身子开始发抖。
好像听到了这边的动静,石岩微微转头,向这边看来,我不敢耽误,踮起脚跑了回去。
关上门,我倒在床上,把头埋在被褥间,拼命忍住眼泪,我不能哭,不能让萧焕看出我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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