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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烫金封皮的本子在研究,听了小儿子的话,用肩膀把小儿子往外推了推,头也没抬地回答,“干什么让你娘给你端啊?你姥姥给你留了吃的,就在厨房里,自己端去。”
“我大嫂在里面干活呢,我怎么进去啊?”李怀熙翻了一个白眼,再接再厉地接着冲着他爹撒娇,一只手搂着他爹一只胳膊,另一只手揉着肚子,表情也弄得可怜兮兮的,声音一下拐了八道湾,“爹~~~求您了,让我娘帮我端出来吧,饿死了……”
“饿死了也活该,”李成奎转头捏了一下小儿子的鼻子,笑着打趣,“一年到头也不见你睡一回懒觉,偏赶在今天犯懒,这下丢人了吧!等会儿吧,咱家有的是见不得你饿肚子的,一会儿准给你送进来。”
说完又把手里的红本子递给李怀熙,“好好帮爹把昨天的礼单念念,我还以为你二哥把字儿写大了呢,比当初给四儿办满月时厚了十多页!原来不是,客人比先前多,送的礼好像也比往年重了,你赶紧给爹念念,以后给人回礼时咱家好有个数。”
——原来是礼金册子。
“我还没吃饭呢……”李怀熙嘟哝着接过红本子,有气无力的开始念。这工作无聊得很,比科考时念那些经史文章还无趣,不过李怀熙向来会苦中作乐,没一会儿精神头就提起来了。
“……爹,李守忠是谁?”
“后街你二爷家的大堂伯。”
“哦,那李守义呢?”
“你三叔,……”
“他们家中间怎么是‘守’字?”
“我哪儿知道?!兴许是你二爷喜欢?快点念!”李成奎开始后悔让小儿子念这些了。
“求人办事儿还这么凶……”李怀熙嘀咕着,依然把礼单念得断断续续,他的新乐趣就是把礼单上的人名与现实中的人脸对号,因此时不时的就要停下来向他爹‘请教’一番,弄得李成奎烦不胜烦。不过李怀熙本人倒是乐在其中,在李家庄他辈分小,平时见了人一般都是称呼对方这个叔叔那个伯伯的,即使见了平辈也多是称兄道弟,这样能光明正大指名道姓的机会还真不多。
一本账册念到三分之一,他娘端着饭菜进来了,后面跟着一个穿着大红衣裙的年轻女子,正是李龙刚过门的媳妇。
屠户娘子一边摆放饭菜一边数落了李怀熙两句,这个新婆婆目前为止当得还算像模像样,数落完了很自然的把这‘不成器’的小儿子引见给了大儿媳。
李龙媳妇圆圆脸,长得不是特别漂亮,不过五官很端正,也是浓眉大眼的,和李龙有些夫妻相;行事也不忸怩,落落大方的同小叔子相互见了礼,也不多话,然后就规规矩矩的帮着婆婆摆饭了。
李怀熙的早餐吃得有些食不下咽,这也正常,任谁在吃饭的时候也不会高兴边上围着三个不吃饭的闲人。
李怀熙喝粥的时候他爹娘嫂子在统计收了多少匹布,吃馒头的时候那三个人在说收了多少坛酒,屠户娘子说收到的布匹中有一匹缎子的颜色很像盘子里腌心里美萝卜的颜色,做什么都嫌艳,害得李怀熙刚伸出去的筷子悻悻地又收了回来,瞪了自己娘亲一眼,愤然在馒头上抹了点儿腐乳吃掉了……
李龙媳妇识字,因此接替了李怀熙的工作要把之前的礼金册子念完,李成奎两口子不打算霸占着管家权,也有意识借这个机会让儿媳慢慢了解家里的人情往来关系。
等李怀熙吃完了早饭,三个人也把帐算完了,李家这次办喜事一共收了锦缎二十八匹、细布十六匹、上好的老酒五十二坛,礼金六百多两!
放下账本,李成奎未见高兴,脸色却有些神色莫名,看了一眼一脸稚气的小儿子,李成奎踌躇了一下方才开口,“开春他大伯家给李财办喜事时左右才不过收了一百多两的礼钱,咱们两家的亲戚是差不多的,我的那几个老哥们儿也都不是什么富户……”
停了一下,李成奎接着说,“如今这账上凭空多出来好几百两,除去各家把礼金加重的钱数,还有一些就是大龙县学里的那些同窗和虎子买卖上的那些朋友送的礼了,只是这些人把礼上的确实重了。早前大龙他们交际,有随礼凑份子的事儿也都是问过我们的,上了多少、随了多少,咱们心里有数,不过三五两。可你们看看这账面上,最少的也随了十两!都赶得上过去咱们家半年的嚼头了。”
“重了就重了,难不成还退回去?!”屠户娘子自然知道丈夫忧心的是哪一项,不过她是个天塌下来都不在乎的主儿,笑着转头对李龙媳妇说,“我和你公公都不识字,这账本子你自己收好,人家给咱们随了多少,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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