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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除了我的生命我已一无所有,到了早晨生命也将不再属于我,所以我根本没有必要撒谎,请相信我。对不起,作为丈夫,我没能做得更好。
在距离这里五英里的城市的另一端,乔治·贝内特也是彻夜不眠。他站在卧室的窗户前,吸着烟。他一个月前从巴克斯顿调到这里,这是他的新家。乔治难以入眠并不是因为菲利普·霍金的命运。昨晚七点五十三分,坐在椅子上的安妮突然挺起身子,疼得直喘气。她刚勉强站起来,乔治便一个箭步跨到她的身旁。很明显,这就是两周以来他一直期待的日子。安妮的预产期已经过了,可当时没有一点分娩的迹象。别人都给他说,头胎一般比预产期都会晚几天,但他还是一样感到焦虑。还没走到客厅门口,突然,羊水从安妮的下身流了出来,乔治被吓蒙了。她跌跌撞撞地下了楼,瘫倒在台阶上。她安慰乔治说,这是正常反应,但需要马上送她去医院,说着,便指了指大厅墙角的一个已经装好了的手提箱。
由于害怕和焦虑,乔治急得都快发疯了。他把安妮抱上车,又赶紧跑回来拿箱子,然后风驰电掣般地从平静安宁的街上驶过。路边的园艺工人向汽车投来了严厉的目光,而闲逛的小伙子们却羡慕不已。等他们到医院的时候,安妮已经疼得每隔几分钟都会忍不住尖叫起来。
还没等乔治说什么,安妮就被推进了产房。那是一个对于乔治来说非常陌生的地方。除非是男大夫,否则说什么也不会让你进。他再三申辩,但还是被赶到了接待区。一个护士告诉他,他不妨回家去算了,因为待在这儿无论是给他妻子还是给医务人员都帮不上什么忙。
乔治感到懵懵懂懂、迷迷糊糊。清醒以后才发现自己站在停车场上,他甚至都想不起来自己是怎么走出医院的。现在到底应该干什么呢?安妮倒是读了不少关于如何准备做妈妈之类的书,但没人告诉他该做些什么。只要孩子顺利生下来,就没什么问题了。那一套他还是知道的。到各个办公室给同事发喜烟,然后再和他们一同到酒馆喝喜酒。可是这一段时间里他该做些什么呢?需要等多久才能生下来呢?
乔治无奈地叹了口气,上了车,回到了家里。这是一栋漂亮的半独立式住宅,如果街角处再有一个小花园,那就和巴克斯顿的那套房子一模一样了。乔治到家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拿起电话,向医院询问消息。
“看起来几个小时之内还不会生,”一个护士生气地说,“你为什么不早早睡觉,明天早上给我们打电话呢?”
乔治放下了电话。他和这里刑事调查科的人都还不熟,不然可以请出去喝一杯。他刚从壁橱取出一瓶威士忌,电话铃响了。他吓了一跳,手中的平底杯掉在地上打碎了,那是朋友送给他的结婚礼物。“该死!”他惊呼了一声,然后拿起电话。
“我的电话不是时候吗,乔治?”听到汤姆·克拉夫的油腔滑调,乔治感觉高兴极了,就像警察的线人听到了什么秘密一样。
“我刚把安妮送进产房。现在没忙什么。你有事儿吗?”
“我想办法和别人把上班时间换了一下。我想过来,明天早上看着他们绞死那个家伙。我刚才想着我们可以喝个一醉方休,不过,现在看来你还有事。”
乔治紧紧抓着电话,就像一个落水的人抓住救生圈一样。“来吧,我陪你。在那些护士眼里,生孩子的事情男人一点儿也帮不上什么忙。”
汤姆暗自发笑。“真的吗?好啦,你是有老婆的人,我可不想脏了你的耳朵。我大约一小时到你那儿。”
趁这点时间,乔治到楼下酒吧又买了几瓶啤酒,想着和威士忌一块喝。但真正喝的时候却又喝得不多,因为他们各自都惦记着即将发生的事情。
午夜过后,克拉夫已经在备用客房里休息了,但并不是他那隆隆的鼾声让乔治睡不着觉——他第四次往妇产科打了电话。漫漫长夜渐渐散去,曙光初露。在不知不觉中,爱丽森·卡特尔所受的折磨与安妮正在忍受的痛苦在他脑中交替出现,竟至于最后把她们两人完全混在了一起。一直到东方破晓时,他才打了个盹儿。他蜷缩在床边,就像个胎儿一样。
七点,闹铃响了。他啪的一下睁开眼睛,脑子很清醒。已经是爸爸了吗?他展开盘着的双腿,几乎是一路跑下楼梯。电话里的语气依然如故,尽管口音不同。没什么喜讯。潜台词是:不要再打扰我们了。
克拉夫站在楼梯的扶手旁,一头蓬乱的头发,一双惺忪的睡眼。“怎么样?”
乔治摇摇头。“还没生。”
“好像挺奇怪的,”克拉夫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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