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部分(第2/4 页)
她知道有一半以上的人都不识字,他们多数能写自己的名字就很了不起了。
“你会算账吗?”她瞅着他,再问。
“不会。”他迅速的回答,眼神有些闪烁。
这只狐狸,这答案回得太快了,她猜那表示他会,但她没有多说什么,她只是迅速写完了手中的信签,卷起来拿去鸽舍寄送。
她放出信鸽时,他依然亦步亦趋的跟在她身边。
她试图别理会他,尽力专心做自己的事,可他连着几日啥事不做就跟着她。她去药堂时,他跟着:她看护病人时,他跟着;她教导孩童习字时,他跟着;她和药商谈生意时,他跟着;她去解决水车田地买卖争议时,他一样没有缺席。
如果只是跟着,那倒还好,多数的时间,他不会靠得太近,而她得承认,他很有用处,几乎和蓝蓝一样好用。
蓝蓝让人闪避,他则让人靠近,人们围着他打转问问题,就不会注意她,他和它一样吸引人们的注意。必要时,他高大的身形,一样能发挥威吓的效果:他雪白的牙和蓝蓝的利齿,几乎同样好用。
不知有意或无意,他总挡在她和其他人之间,像道墙,屏蔽掉想靠近她的人。
但偶尔,有时候,在她没有注意时,才回神,就会发现他不知何时已经靠得太近,他帮她拿堆放在高处的账本,随手替她摆放木架子上的草药,同她一起教导孩子算数习字,甚至——陪着她驾车进城。
她不是很清楚为什么事情会演变成这样,她大清早从床上爬起来,才穿好了衣,收拾了包袱到前门上了车,前一刻正打算和大梁一块儿进城采买,下一剎驾车的人就换成了他。
她还没回神,他已经坐上了车驾。
“大梁和梁妈呢?”她错愕的看着他,脱口就问。
天都还没全亮,这家伙怎就出现了?她本以为终于能摆脱他几日的。
“梁老爹昨儿个黄昏时在山里跌断了腿,大梁和梁妈赶回去了。”
“什么时候的事?怎没人通知我?”
闻言,她提裙就要下车,但他伸手拦住了她。
“别忙,都好几个时辰之前的事,他们早上了山,铺子里的余大夫也一起去了,梁妈知你今日要进城,才不让人扰你。她本来要阿同留下来和你一起进城的,是我让他也跟着去了,毕竟他个子虽小,但体力挺好,背个人下山不是什么问题,他和大梁合力轮流背人,速度快些。可我呢,只伤着了腰,你要进城采买,只需要个驾车的,我来就行。”
她哑口无言的看着他,一时间不知该如何。
过往入城采买,都是梁妈陪着她,带着阿同或大梁一起,他俩会负责驾车,梁妈则帮着她在采买时和人交易,她只需要拿主意就好,怎知这会儿竟会变成这样。
她是可以找其他人一起,但一入秋,药草便要趁下雪前,收成、晒干,煎熬作丸,这时节最缺人手,几位大娘都是老手,少一个都不成,更何况入城需时就近一日,来回便是两日,若遇雨,多拖上一两日也不是不可能。
“还是,你想改天再去?”
他瞅着她,嘴角微扬。
那笑,似嘲似讽,莫名的,教她有些恼。
她没空改天,她日日都忙,而明日的大市,一月方有一次,附近城镇小贩都会在城里聚集,有些药材,有些杂货,非得在大市时才能买到。
该死,可恶!她今天就得进城!
她在心中咒骂,她不想和他单独在一起,却没有任何办法,有那么一瞬,她想下车叫唤蓝蓝一起,可蓝蓝每回进城,总会引起骚动,如果少爷在那还好,可少爷偏偏不在,而她不想让蓝蓝有任何闪失。
那头年迈的白老虎,对宋家的人很重要。
瞧着眼前这男人,她告诉自己,只是去城里采买些东西而已,或许事情不会那么糟。这些年,她的状况好了很多,几乎没有再发作过了。
上一回,她才被他抓住了手,但也没怎地?不是吗?
而且托他这些天老是跟前跟后的福,她几乎开始习惯他了。
几乎。
深深的,吸了口气,不得已之下,她退让的朝他伸出了手。
“酒。”
他挑起浓眉,虽然她没挑明,他却清楚她在意什么,他在她冷漠的注视下,将腰间的陶瓮解开,交给了她。
她将那装满药酒的陶瓮,递给了一旁仍揉着眼,忍不住呵欠连连的喜儿,交代,“送回客房放好。”
“我以为你会把它倒掉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