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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深具现实意义。
徐悲鸿在欧洲留学八年,对写实主义的极度推崇以及他个性上的偏执,让他对欧洲风起云涌的现代艺术不屑一顾,法国学院教育的系统训练使他熟练地掌握了写实的技巧和方法,在绘画技巧上,提倡用西方技艺改良中国绘画。在艺术创作上,徐悲鸿尝试着结合19世纪欧洲浪漫现实主义、学院现实主义和中国古典绘画技巧而成的写实道路,创作题材多取自历史和文学故事,用人们喜闻乐见的古典主义题材来反映当下的社会现实,脱离了前人画中惟其求美的局限,让绘画与现实生活紧密相连。徐悲鸿欧游归国后,又先后在南国社、南京国立中央大学任教,在艺术探索与教学领域中都有不俗的表现。
刘海粟则早在1912年创办了上海图画美术院,在我国艺术教学上大力提倡使用人体模特儿进行写生实习,并为此与封建卫道士展开近十年的漫长战斗,在中国近现代美术教育中功不可没。早期,刘海粟就接受西方现代新兴画派,特别是后期印象主义的塞尚、凡高,并将印象主义风格融入自己的创作中,欧洲游学期间,对西方绘画体系又有了更深一层的理解。刘海粟对美学思想体系和美术史论上的贡献在早期就有所显现,20世纪二三十年代,他发表了许多论着和译着,1921年,他从日本回来,撰写了《日本新美术的新印象》一书,向国人介绍日本绘画近况,第一次从欧洲回国,他与傅雷一起撰写了《高更》、《凡高》、《马蒂斯》、《毕加索》等书,系统地介绍了国外著名画家的绘画风格与技巧。
20世纪30年代,徐悲鸿与刘海粟二人的艺术风格渐趋成熟,社会影响也与日俱增。这两位同时代的画家,所处的社会环境、背景大致相同,求学经历大致相似,都曾东渡日本、远涉欧洲,求取西方艺术的火种,回国后又都投身中国美术教育事业,在美术界乃至文化界,都拥有较高的名气与影响力。徐悲鸿与刘海粟,一个坚持写实主义道路,一个钟情于后印象主义,在艺术风格上的不同追求,决定了他们艺术道路上的分道扬镳。而随后在《申报》爆发的一场声势浩大的笔战,更是拉开了徐悲鸿与刘海粟纠葛一生恩怨的序曲。
翻阅徐悲鸿与刘海粟的年表,有时会感觉到人生转盘的奇妙:同为一个时代的两个人,经历也大致相似,都在年未弱冠时奔赴上海,又都曾经短暂出游过日本,也都曾游学欧洲,但两个人性格、行事作风的迥然不同,也造就了两人截然不同的艺术轨迹。江水滔滔,岁月渺渺,徐悲鸿与刘海粟两个人的名字,经过岁月的洗礼打磨,都在中国近代美术史上留下了熠熠生辉的足迹,且至今无人可以超越。而两人在30年代爆发的那场笔战,则成为中国近现代美术史中声势最为浩大的一次论战。甚嚣尘上的论战在美术界引起了短暂的震动,而对于徐悲鸿与刘海粟,其影响却长达一生,并波及到他们的后人,也随之延伸出了徐悲鸿与刘海粟之间纠葛一生的恩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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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悲鸿与刘海粟《申报》论战(1)
1932年10月15日,“刘海粟欧游作品展览会”在上海北京路、贵州路口湖社开幕。此次展览共展出他在欧游期间所作的油画109幅,卢浮宫临画8幅,回国后新作油画26幅,欧游前所作油画46幅,历年所作中国画36幅,一共222幅。这次画展盛况空前,展览会来者甚众,上海各大报纸均做了报道,《新晚报》为此专门做了特刊,刊登了刘海粟照片以及代表作若干幅,同时刊登的还有上海市长吴铁城作的《序》、陈公博的《展览会序》、蔡元培的《海粟先生欧游新作》等诸多名流的文章。
《艺术旬刊》、《上海画报》、《新时代》月刊等都相继刊登了评论刘海粟画展的文章。对于刘海粟而言,这或许是继欧洲名声大震后的又一个重要丰收。一切看起来都很圆满,如果不是徐悲鸿随后发表在《申报》上的那篇启事。
论战的起因是曾今可发表在《新时代》月刊上的那篇文章。在《新时代》第三卷第三期发表的《刘海粟欧游作品展览会序》中,曾今可说:“国内名画家徐悲鸿、林风眠……都是他的学生。”这句话惹怒了徐悲鸿。
徐悲鸿应该还记得第一次来上海,满怀希望奔至上海图画美术院,却发现里面空洞无物后大失所望的情景,于是,他在看到曾今可的文章后毫不客气地立即撰文,于1932年11月3日(阴历十月初六日)在《申报》刊登《徐悲鸿启事》:
民国初年,有甬人乌某,在沪爱尔近路(后迁横浜路),设一图画美术院者,与其同学杨某等,俱周湘之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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