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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过是依着人之常情推测罢了。”韦长空微笑地轻轻一拨。
“嗯……”直觉姐夫与姐姐有事情瞒着他,是跟那妇人有关吧。只是此时,他已无心猜测,毕竟恶人已伏法,何况当年妇人也是为了自保,并非罪不可赦,今时出面指证也算是赎了罪,他……是应该完全放下了。
原来心境不同,对事情的看法也就不同。是他变了吗?
“云衣,你这次能躲过一劫,全仗阿福忠心护主。”韦长空转移话题道。“要不是他挺身为你挡了那一刀,后果可真不堪设想啊!”
冯云衣微微一笑。“是啊,阿福那憨小子就是有一股傻劲。”
在这之前,他怎么也不相信这世上会有人为了与己不相干的人,傻得牺牲自己的生命,可阿福与莫桑织却向他证明了这一点。所幸他们两人都平安无事,老天算待他不薄,给了他一个看清自己偏执的机会,还慈悲地没让任何遗憾的事情发生,为此,他衷心感谢上苍。
“说来,阿福也算命大,那一刀下手不轻,所幸没伤及要害。”韦长空接着又说。“已经三天了,大夫说他今天应该会醒过来。”
话才刚说完,就见一名驼着背、弯着腰的中年妇人捧着一碗药汤自廊下走过。佝偻瘦小的身影看起来有些眼熟……
“那是柳大婶,冯家庄的厨娘,也是阿福的娘。”韦长空顺着他的目光望去,替他解答道。“这三天全是她一人独力照顾阿福。”
冯云衣微微皱眉。柳大婶的出现提醒了他一件事情,这几天因为挂心莫桑织的事,都忘了自己该当面向她致歉与致谢;每次去探望阿福,总是碰不到她,现下倒是个好机会。沉吟了会,他随即站起身跨出凉亭。
“你要去哪里?”身后,韦长空问。
“我去看看阿福。”头也不回地应了声,沉定的步伐不曾稍停。
来到仆房外,经过窗边,听到房里传来说话声,他以为阿福已经醒过来了,探头一望,原来是背对着他坐在床边的柳大婶正对着仍昏迷的阿福喃喃自语着。
“孩子啊,你挨了这一刀娘虽然很心疼,但也感到很欣慰呀!”感慨的话语传人他耳里,让他不由得止住脚步,这时候进房里去似乎并不恰当。
“娘知道苦了你了,不过这是咱们母子欠冯家的,就算今天你不幸身亡,娘也不会有半句怨言,咱们母子的罪孽是该由咱们自己扛。”
柳大婶接下来说的话让他不自禁地蹙起眉头。冯家对他们母子不过是收留之恩,何来罪孽之说?
“可怜的孩子,你从小没有爹疼,还得替他背负罪孽……”沙哑的声音好似哽咽难言。“只能说……这都是命吧!你那狠心无情的爹刺了你一刀,父子天情就此斩断,你也不欠他什么了……”
听到这里,冯云衣心中蓦然一动,隐约明白了一些事情。
“孩子啊,娘情愿永远欺骗你,也不想让你知道你有个狠心歹毒的爹!行刑那一日,我会去替你爹处理好身后事,对他也算是仁至义尽了,从此以后,咱们母子和他是一点干系也没有了……”
至此,冯云衣完全明白了一切事情。柳大婶与阿福母子俩正是当年那恶人的妻儿。瞬间,他脑海里迅速闪过一些片段及阿福说过的话……他们母子两人自愿进冯家庄为奴该是为了赎罪吧?
很快地理出前因后果、来龙去脉,冯云衣但觉心中万分感慨。当年他的爹娘何其无辜,可今日的阿福又何尝不无辜?
这时候,他该进去吗?迟疑了片刻,他终究是没进房里去,就让柳大婶以为他什么都不知道好了。如同她所说的,她与阿福同那恶人已经毫无关系了,他们在他心中,就只是单纯的柳大婶与阿福,是冯家的人。
“冯公子,你来了呀。”蒲员外一看见冯云衣便热络地招呼道,福态的老脸盈满笑意o/心情看似大好。
也难怪了,自三日前冯云衣带来王道士声称有办法治好蒲小姐痴呆之症时,他心里虽不乐观,可却十分感激。待三日后,见独生爱女醒来后果真如正常人一般无异,不再是痴痴傻傻的模样,他欣喜欲狂,高兴得老泪纵横o/心里对冯云衣的感激也更加深了几分。
如今,于蒲员外而言,冯云衣可说是蒲家的大恩人。
“蒲老爷,未知蒲小姐一切可好?”冯云衣欠身揖礼,看似温文淡定,可一颗心早已迫不及待,只是强自按捺着。
一提到女儿,蒲员外开心地呵呵大笑,道:“冯公子,老夫真要好好谢谢你呀,我家锦儿像换个人似,正常得不得了,还会唤我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