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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说,是啊,每天都来一趟,哭哭啼啼一阵子,才走,真没见过这么爱哭的男的,真不象个军人。
张晓军的心一点一点变得冰凉,周正呢?难道。。。。。。。。
他拼命回忆自己昏迷前的情形,当时周正背着一个战友的遗体在马路对面等待着他,他趁着敌人换弹夹的时候灵巧的从马路上翻滚过去,两个人刚刚要离开的时候,一枚炮弹落在了他们身边。。。。。。。
难道周正牺牲了?
小山东呢?张晓军想,他觉得自己的心都要炸了,他要找到小山东,他要回到部队。他的部队一定都在法卡山上打仗,他们把他忘了,他们不要他了!
张晓军想哭,他第一次感到彻骨的孤独,不行,我得回去,我就是爬,也得爬到法卡山上去!
次日当清晨的第一道阳光射到张晓军的病房里时,张晓军的床上早就空了。床上面有一张纸条:军人要死就死在战场上。张晓军即日。
多年以后老军医一直保留着这张纸条,他感到骄傲,他曾经在自己的职业生涯里遇到过两个标准的军人,一个在五十年代的朝鲜战场上,而另一个就在八十年代的南疆边陲。他欣慰,这个军队和他很早以前遇见的那支部队一样,没有改变,还是那支硬骨头的军队,还是那支不怕死的军队,他相信就是再过三十年,这支军队也不会改变。
小山东很郁闷,他的兵比他还郁闷。他们班虽然被派到了战场上,却担任预备队。张晓军住院了,副连长代理连长,他说咱们侦察连担任预备队,你们班能第一个上战场?好刀用在钢刃上,你们不用急,我这里血书一大堆了,让谁上不让谁上,我说了不算。先挖工事去吧。
小山东沮丧的回到班里,看着大家亮晶晶的眼神,低着头说,咱连预备连。
大家眼里的火光熄灭了。班副郑方说,有没有搞错!让侦察连当预备连?
小山东说,先挖工事去吧。
大家无奈。
本来小山东就不善言谈,不怎么说话,现在说得更少了。其实他比谁都想去打仗,因为他的心里又多了一笔新帐。周正。周正胸前的那个大窟窿已经成了他新的梦魇。他无法入睡。从拔点行动回来,他几乎都是睁着眼到天亮,一旦入睡,醒来后发现自己的脸上都是泪水。
班里老兵新兵都听见了他午夜的哭喊。那惊天动地的哭喊把士兵们都惊醒了。
大家静静的听着,经历过那场战斗的两个老兵无声的流着泪,新兵们都在猜测着班长的痛苦根源,他们隐约知道那是来自最近刚发生过的战斗,那场战斗里,班长失去了非常挚爱的战友。他们也隐约明白了战争的恐怖,他们想象那战火纷飞的景象,想象他们第一次上战场可能发生的任何事情。
天亮了,小山东还是那个淳厚木衲的小山东,等班里的事儿一完,他就跑到医院里找他的小张班长。他觉得张晓军一直在倾听着他的诉说,虽然他闭着眼睛,他的头上绑满了绷带,他身上插满了奇怪的管子,但他感觉张晓军心里有耳朵,在听着,因为他们有着共同的痛苦,共同的伤心。
周正身上有个大窟窿啊,小山东趴在张晓军床前哭着说,怎么办呢,就那样让他入土了,缺着一大块啊,不能这样啊,就这样叫他走了,回头再跟他见面怎么交待啊!身子不全乎啊!。。。。。。。
每天都向张晓军哭诉一番后,他心里才不至于憋屈的要死。除了张晓军他还能找谁诉说,他那个老集体,已经只剩下了他两个了。
回到班里,他又变成那个不爱说话的深沉的小班长。
5月5日,听着法卡山上炮声隆隆,小山东和张晓军一样寂寞难耐,知道前方战事如火,而他们只能在后方修工事、挖防空洞、修通路,成了工程兵。不久捷报传来,别说小山东了,就是新兵蛋子们也憋不住了。终于有人打架了。
两个新兵边修工事边吹牛,四川的说,这次胜利肯定因为四川兵多,四川兵打仗狠;湖北的说,湖北兵能,打胜仗离不开湖北兵。两个能人吹着吹着就比划上了,在刚修好的工事里滚了一身泥。
老兵们看着呵呵笑,其他新兵见老兵不拉架,也尽限口头支援:别打了,别打了。
小山东过来,拨拉开围观看笑话的士兵,上去三下五除二,把两个兵夹在肋下,一边一个,都扔到了工事上边。工事深2米。这一下子把老兵新兵都镇了。不愧为有名的捕俘手。
两个新兵趴在工事上方,半天才爬起来。
小山东说,以后想打架找我。
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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