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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乎是天女的真假,而这位女史怀疑的却会是她本人。
绿华女史细细打量着面前的女子,还是和当初一模一样的面容,却给人完全不同的感觉。她的脸上漾着安静的笑容,脑中却不禁回想起昨夜他的嘱托:
“朕昨夜看了卷宗,如果一切属实,那这个天女不愧是绝谷老人的弟子,实在是用计如神。”天成帝轻叹一声,“若她真的一心护我天朝,自然是我朝之福。可若那罪名是真——”他吞下了剩余的话语,绿华女史知道他对那封书信始终无法释怀,那也是天女之名解释不了的事情,一时间两人相对无言,心照不宣。
“这次你去看她,就替我再观察一二。”在这世上,他最相信的,能相信的——也只有她了。
绿华女史点了点头,若不是因为此案事关重大,她又怎会去请旨探监?他该明白,纵然没有他的嘱托,她也绝不容许有人对属于他的天下有丝毫觊觎之心。
“听说郡主入宫之时好像是因为失去了记忆。不知郡主何时恢复了记忆?”
“那是因为有幸偶然在宫里遇到了仰溪哥哥,然后我就恢复了记忆。”绝颜笑了笑,“一定是家父家母在天之灵保佑的缘故。”她一脸追思,神情有些哀伤,转而故作不解的问道,“女史今日旧话重提,不知有何用意?”
绿华女史目不转睛的端详着她的神情:“没什么。只不过人老了,难免有些啰嗦健忘。郡主可不要见怪。”她似是抱歉的一笑,“刚刚听闻郡主就是助朝廷平叛的护国天女,我真是吃了一惊。”
“隐瞒身份乃是家师之命,绝颜实在不敢违背。”
“这更可以看出郡主心中全无名利之念,更加难能可贵啊。”她赞道,“绝谷老人能收得郡主这样的徒弟,也无愧他一世之名了。”
“女史过誉了。绝颜实不及师父的万一。”
“郡主何必自谦?”她环顾了一圈室内,“让郡主住在这里实在委屈。好在天女身份已明,那些证人供述的言辞也已经澄清。既然全是因为用计所需,那么依我想来,郡主一定很快就能证明自己的清白离开这里。”
她明明知道还有一封方弧的书信,也正因为那封书信,自己在身份被证明之后仍被羁留于此,这些她明明知道,却绝口不提——
这个想法像碾子般从绝颜心头碾过,使她沉重,而又困惑。
她想自己也许是对那封信太敏感了,不止因为它作为证物的价值,更因为它是唯一一样她无法猜到最终用途的道具。制造这个时机公开身份固然是她的想法,但雍的改进运用却令她迷惑,而越来越多的人参与进来更让她心烦意乱。虽然她在公堂上由始至终都没有看韩至泓一眼,心里却明白他这一露面使得韩氏家族也被卷了进来。更不要说祁落扬的挺身而出了,如果说三皇子知道她的身份是祁落扬告诉他的,那祁落扬又是从何而知的呢?难道是那个人?
一个又一个的疑问在她心中盘旋呼啸,渐渐形成一股飓风裹住了她的整颗心,她感到浑身像被什么紧紧束缚了起来,从没有过的无力感蔓延全身……
“多谢女史的良言。”绝颜勉强露出了笑容。
绿华女史似乎看出了她的漫不经心,但却并不以为意:“郡主住在此地可能并不知道,前日在京中,有个人死了。”
死了一个人?谁?绝颜打起了精神,绿华女史深居宫中,她口中提到的人绝不会是无缘无故提到的。
“这个人就是——方弧。”绿华女史一字一句的说出这个惊人的消息,暗中审视着绝颜的神色。她已经知道了面前人聪明绝顶,喜怒不形于色,但是如果绝颜对此事有所了解的话,她也一定可以从绝颜的神色中看出端倪。
看见绝颜眼底露出的掩饰不住的惊讶,的确是初次听闻的人的反应,绿华女史暗暗放下了心,这才相信了她的确对此事一无所知。她的心底忽然有松口气的感觉:从开始她就很喜欢这个女孩。知道她是绝谷老人的弟子之后,她更希望这个天女和她所知的一样,是曾经平定叛乱的功臣,是将会辅佐社稷的人才,而不是一个心怀不轨的逆贼。
方弧死了?绝颜一时难以消化这个消息,他不是在雍手里的吗?怎么会突然死了?是谁杀的?雍知道了吗?
忽然在心里自嘲,连女史都知道了,雍当然也该知道了。现在最重要的疑问是,这件事对自己的影响是什么?
“这件事朝中知道的人不多。”像是看到了她的疑问,绿华女史从容道,“我告诉郡主,也只是想让郡主不要太过忧心而已。因为在他临死前,那封信的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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