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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长既然已经知道,小弟也就无须多言了。”
“睿王已是时日不多,朝廷如果有意在睿王薨后收回睿州,就要小心厉王会有所动作。他可是一直对睿州之地虎视眈眈。”
“这个小弟也知道,其实对睿州之地虎视眈眈的又何止厉王一人呢?在朝中为了睿州的封派也是议论纷纷难有定局。”
“这事事关重大,稍有不慎,恐怕会使得兵戈相向。”
“兄长所言甚是。眼下恐怕收回睿州一事已定,但是再封给谁,可难说得很了。”
“三公子有意去睿州那边关之地吗?”
“这倒不是。只不过睿州紧邻西狄,又与穆州交界,穆王近来的举动,兄长应该也有所耳闻才是。”
那名俊美男子挑了挑眉:“最近家父病重,所以……”
“既然伯父病重,兄长是至孝之人自然不会有心情再理这些俗事。再过几月就是上京之时,到时兄长会代替伯父上京吧?”
“家父现在还是卧病在床,看来也只能如此了。”
“朝中意见虽多,却都无关紧要。睿州之事还是会在诸位上京之后才有定论。虽然伯父不能上京,有兄长前来,我也一样放心。”
“那就到时再议好了。三公子此次前来江州,可还有别的要事?”
“不瞒兄长,听说御卫府左军的统领有贪墨军饷之嫌,这次我来就顺便查证一下罢了。”
“竟有此事?那可是属实?”
“确是实情。”
“那三公子准备秉公处置么?”
“这是自然。”
“秉公处置也是应该。只是这样一来,你和你大哥的关系要更僵了。”
戏看到这里,今夜演员的身份已经揭晓。这个坐着的人恐怕就是那几个听政的皇子之一。一句句的三公子,应该是三皇子才对。至于那个人,能得他以兄长相称,又提到上京一事,必定是某位诸侯王的世子无疑。
再过几个月,正是一年一次的诸侯朝京之时。
推断至此告一段落,听两人的话语,已是相交良久,称兄道弟。深夜密谈,只是为了确认对方对睿州一事的态度。
突然她眼前一花,只见一个黑影从楼下腾起,转眼到了自己面前。她脚下一软,跌坐在楼梯上,黑影动作敏捷却无声无息,一手扣住她的手臂,另一只手已经锁住她的咽喉。
她忍不住要惊叫,却又把叫声压了回去。不能出声,万一招来别人,那她是真的死定了。黑影现在只是锁住她的咽喉,若是想杀她,直接扭断她的脖子就可以了,她是绝对没有还手之力的,所以应该只是发现她在偷窥将她揪出来罢了。
心念快如电光,在被锁住的一瞬想过无数,绝颜镇定下来,被黑影押着到了不速之客的面前。
“公子,这人在楼梯上偷窥多时,行动鬼祟,是不是……”
绝颜自然深知这“是不是”三个字后的含意,不由一阵惊惧。她不想隐瞒这份惊惧,毕竟自己现在只是个十几岁的女孩,要是被人擒住还镇定自若那才会穿帮。这样一想,她的身体不由微微发抖,只觉得手臂剧痛无比,像被铁钳钳住,疼的眼里冒出了泪花。借着泪眼朦胧,她不动声色的打量起这个人,
这个不速之客还只是个少年,看上去不过十七八岁,一头黑发如墨,顶上被簪束住,余者披垂在肩上。虽然年少,却一身难掩的贵气。客栈里再普通不过的茶盏被他握在手中,也显得光泽柔润起来,像是身价非凡。
他面色如玉,黑眸深邃,鼻梁挺秀,薄唇紧抿。眉若剑锋,斜挑入鬓,更显得他英气勃勃,神采飞扬。
今夜之事恐难善了。由来帝王家的事就不容外人窥测,不知道面具男会不会介意再给她一瓶清梦无痕。她手里的这瓶看来是要奉献给这两位贵宾了。
注意到身上来自于另一个人的视线,绝颜用眼角瞄了过去,却发现那人的神情——很奇怪。
像是见到了某种失而复得的宝物,还有意想不到的惊讶,合起来,也许可以称为惊喜。
事情变得有趣了呢,莫非柳月华还留给她一个此刻可以救命的故人吗?果真如此,她就要给月华立一个长生牌位,每日三炷香。
以她爷爷的公司招牌起誓,绝对真话,童叟无欺。
继续瞄过去,眼神里是三分不敢置信……三分不知所措,三分委屈欲诉,还有一分泪光盈盈。
“你怎么在这里?”美男子抵不住这样的眼神攻势,主动开口相认,口吻中流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