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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此刻,距离婚宴还剩下一旬日,赵衡安看着距离开阳宫不远处的四周已开始张灯结彩布置,一切似乎尘埃落定,非嫁不可,他只能这样祈祷。
祈祷一个闷葫芦早点想通,拒绝配合别人把自己卖了;祈祷另一个闷葫芦主动一点,把人抢回来。
再不然,祈祷那个伍士康也暴毙而亡好了……
将嫁衣送达开阳宫,就跟上回前往请寸时一样,众人在宫前空地跪下,高呼为公主送嫁衣,等待公主准允进入。
沈力恒也跪地,他低着头,但眼神清楚看向四周。整个开阳宫已经布置完毕,显得喜气洋溢,透露着开阳宫的主人开阳公主即将下嫁。
他的心一痛,身体隐约发抖。离她这么近,近到可以闻到她的气息,因此也感觉到原来自己心中的情感这么深。
平儿先走了出来,“公主有令,请锦绣官与诸位女匠进宫。”
“谢公主。”
众人起身,由沈力恒领着,鱼贯进入偌大的开阳宫;后头的女匠陆续将托盘放在正殿两侧的小桌子上。
嫁衣数量不少,除了婚仪当天要穿的以外,还包括公主婚嫁后的朝服、常服与燕服。届时公主已婚,自然不能穿着与婚前待字闺中时一样的服饰。
除了公主嫁服,锦绣署其实也务妥了附马的礼服,以及驸马服。但那部分沈力恒完全没插手,任由各织房处理。
或许他也不想看到那些衣服,一看到就会想起紫心即将嫁给别的男人,成为别的男人的妻子,那真的会让他发疯……
平儿看着沈力恒,似乎有话想跟他说,但现场还有其他人,她硬是把话收回去,就怕多说多错。
“平儿,嫁衣送到了,让女匠跟你一起进去给公主试装。”
“是……”平儿正要带着众女匠入内殿时,突然从帘后方走出一人。平儿大惊,不敢相信。
来人正是赵紫心,她从内殿走出来;众人赶紧放下手中托盘,跪地请安;沈力恒一时竟然失了魂,没跟着动作。
“奴才们给公主请安。”
“……”
平儿一时有点讶异,又有点紧张,此时正殿正站着一个大男人,也就是沈大哥,公主不能这样直接出来见客。
这本来就是内规,是为了保全公主清誉。况且公主再过十天就要嫁人了,此时却与一男子见面,要传出去还得了?况且这宫里到处都是人,到处都是眼线,特别是元妃娘娘的眼线。
可是在情感上,平儿还是为公主与沈大哥可以见上一面感到开心。那日沈大哥前来请寸,与公主在偏殿密谈,之后公主就一直长吁短叹,精神不佳,情绪低落,好久都没有笑容了。
平儿知道,公主跟沈大哥都是内敛的人,不像她跟小虎了,有什么事吵吵就没事了;他们只会把话憋在心里。“公主……”
赵紫心站在那里望着沈力恒,第一次这样毫不顾忌的将眼神投注在他身上。自幼,一颗心早就悸动,那日他对她坦白,她更不可能装作没事。
应该压抑、应该躲藏,毕竟再过十天就要嫁了;此时与他见面徒生枝节,也扰乱彼此的心。
可是她压抑不住心中的思念,他用一番话,吹乱了她原本还可以强自镇定,假装平静无波的心湖。
沈力恒也是千言万语,却什么都说不出来,也不知该如何说,末了,只是淡淡一句,“请公主试衣。”
赵紫心浑身一震,脸上露出苦笑。看着那放在托盘上,绣样精致的嫁衣,她知道,那肯定是出自他之手。
他为她绣的公主燕服,她爱不释手;但此时,看着他为她绣的嫁衣,她却觉得好沉重,替他觉得好心痛。
他说他喜欢她?那他是怀着什么样的心情下针的?这样的嫁衣,她怎么能穿?披着霞帔,是否重若千斤,令人难以承受?“对不起……”
沈力恒听着她那略带气音的歉语,原本撇开的头又转过来,让视线重新回到她身上。“公主没有错,不用说对不起。”
“我……”
平儿赶紧拉住赵紫心,怕她情绪一失控,心里有什么话一古脑都倒出来;别说现场那么多人,到处都是宫女、太监呢!
“公主,先进去试衣吧!让锦绣署的女匠们帮你。”
对着沈力恒眨眨眼睛,似乎在告诉他会为他安排两人找个安全的地方淡,方式就跟请寸时一样,既能避人耳目,也不会落人口实。
赵紫心终于有点清醒,低着头不敢说话;沈力恒看着她,发觉她似乎很痛苦、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