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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他为中心,直径十米之内,寸草不生,凝结成冰。
多少年风风雨雨,孤独的眸子里,终于也掠过寂寞的影子。
既然沉迷于剑道,就注定了没有朋友、没有亲人、没有爱人,只能与剑为伍。
起初,西门练剑,废寝忘食,虽孤独一人,却没有深入骨髓的寂寞。
练剑有所成,是他惟一的目标。那份对剑的炽热的感情,能把人性中其它的情感都掩盖起来,寂寞是其中最微不足道的一种。
什么是寂寞?
年轻的时候,没有人会去回答这个问题。
寂寞离他们很远,就算偶而涌出的一丝感叹,也逃不出意气的影子。
可许多年后,就算不愿去想起这个问题,却已经没有办法摆脱那份深入骨髓的寂寞。
年复一年,日复一日,时间把寂寞重新装扮。当它把寂寞交给你的时候,寂寞就成了那附骨之蛆,挥之不去。
西门也寂寞。从他决定献身于剑道开始,寂寞的种子已深埋于他的心底。
他初入剑道,略有小成时,寂寞的影子就更浓了。
他毕竟还是一个人,一个有血有泪有感情的人。没有人可以容忍,时间永远是停顿在那一刻。
一个没有人相伴、没有人倾听、也没有人理解的时刻。
西门遇到对手时,会露出炽热的眼神,那是一种强烈的追求剑道的感情。
这个时候,他的眼里只有对手,心中只有剑。
寂寞仿佛变得很遥远,不会对他有任何影响。
诚心正意,为剑之精义所在。
起初西门练剑时,入忘我之境,诚于剑,乃有成。
心诚非一昔之力,斗转星移,十数年未曾改变,方为心诚。
后西门入江湖,杀人之前必斋戒沐浴,是为诚于剑。所杀之人皆该杀,决不滥杀无辜,是为诚于人。独诚于剑,不过能入剑道而已。诚于人,方能得证大道。
若能诚心诚意,则入剑道易。不过若无引路之人、激发之事,终不得破茧,未有大成。
西门吹雪一生追求剑道,为证大道,不惜奉献生命。
孤独一人的时候,他越来越寂寞。有人相伴的时候,他是不是不再那么寂寞?
月光如水,人依旧。求道之心不死,孤傲之心不死。
他仍然是寂寞的。
西门吹雪,将杀人当作一种艺术:“这世上永远都有杀不尽的背信无义之人,当你一剑刺入他们的咽喉,眼看着血花在你剑下绽开,你若能看得见那一瞬间的灿烂辉煌,就会知道那种美是绝没有任何事能比得上的……”
第338章
而旗鼓相当的决战,可遇而不可求。大部分时间,他都只能等,等待着那个神圣时刻的来临。
这种惟一的等待,已成为他深入骨髓的寂寞的源头。
他只有等待,仿佛生命中,再没有其它值得等待的事情。
西门吹雪以追求剑道最高境界,为人生中最大、也是惟一的目标。
他对剑的爱好,已至痴迷的程度。只有性痴之人,才会不顾一切做自己所好之事。
如果要在所追求的道上达到顶峰,就必须对追求的‘道’,有一种狂热的爱好。
西门吹雪的道,就是他的剑。
这些‘痴人’,在普通人的眼中,行为乖僻,难以理解。
他们对嗜好的执著,其实是一种纯粹无垢的高尚情操。
蒲松龄对‘痴’便有很精辟的解释:“性痴则其志凝,故书痴者文必工,艺痴者技必良,世之落拓而无成者,皆自谓不痴者也。”
所谓性痴,其实是种‘雅癖’,是天真无邪的嗜好,不存在半点利欲私心,是一种愚而不蠢、慧而不黠的气质。
西门吹雪这种‘痴人’,显然是与世隔绝,敢做世人之不敢为,却不善世务。
他保持着纯洁的心,与世俗对抗。也就是这份‘痴’,与陆小凤的‘真’相呼应,所以他们能成为莫逆之交。
在紫禁之巅打败叶孤城之后,西门吹雪的剑法,更上一层楼,已达到‘无剑’的境界。
人已和剑溶为一体,人就是剑,只要人在,天地万物,都是他的剑。
这一战,不仅造就了他不世的声名,也造就了他不世的剑法。
更重要的是,他求得了剑道的真义。
他的剑已随心所欲,既是到处都有,也是到处都没有。他的剑已不为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