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疯了。蒙德恩怒吼道:“你笑什么?还不如实招来!”胡元炜止住笑声,鄙视地看着他说:“蒙德恩!你真伪不辨,是非不分,置天国法令而不顾,弃天父之仁慈而不理,在为天国大臣也!我死不足借,可叹,太平天国将要断送在尔等之手!”蒙德恩暴跳如雷,把桌子敲得山响:“你到底招也不招?”胡元炜道:“拿纸笔来!”绑绳被解开,胡元炜提笔在手,刷刷点点,写了几行大字,往上一递:“请你自己看吧!”蒙德恩接过来一看,上写:
一心崇上帝,
毅然反清妖。
忠贞日月表,
赤胆待天朝。
惊遭飞来祸,
冤枉向谁晓。
问心无愧事,
含笑对屠刀。
蒙德恩看罢,把纸撕得粉碎,吩咐左右用刑。
重刑之下,胡元炜被屈打成招。口供送到杨秀清手里,东王稍微问了问,就把胡元炜、张继庚判处“点天灯”的极刑,发出通告,就要正法。
消息传出朝野,传到了卫国侯黄玉昆府里。黄王昆大惊失色,心里说:胡元炜对天国一片忠心,怎能变草为妖?我是天国掌管刑法的人,岂能坐视不理?他勉强支撑着身子,带病来见东王。
这阵儿,恰值东王升殿理事,文武俱在。黄王昆礼毕,禀奏道:“胡元炜在卑职手下任职,一向公忠体国,对天王、东王忠心无二,岂能是反骨妖人?卑职以为,其中必有隐情。望九千岁收回成命,重新审理此案。”杨秀清怒斥道:“一有证人,二有口供,还有什么可重审的?”黄玉昆道:“酷刑之下,岂有真情?且人命关天,绝不能草率行事。”东王一拍桌子:“放肆!你说谁草率行事?胡元炜是你的部下,你竟没识破他是反骨妖人,已犯下了失查的罪名,还敢在本王面前胡言乱语?”黄玉昆道:“卑职不敢。不过,事关我天朝的声誉,民心的得失。这样下去,只怕要把我们太平天国毁掉。”
“唗!”杨秀清暴跳如雷,喝道:“黄玉昆,你好大的胆子。前者,天王诏旨,命你审问此案,你却托病不出,让胡元炜出来搪塞。现在,胡元炜原形毕露,你又跑出来为他辩解,可见你们通同作弊,都是反骨妖人。来人,把黄玉昆拿下!”刀斧手往上一闯把黄王昆按翻在地,绳捆索绑。
这时,突然有人喊了一声:“九千岁息怒。”话音一落,殿下走来一人,跪倒施礼。谁?正是文官之首、兴国侯陈承熔。只听他说道:“黄玉昆语言激烈,顶撞了东王,理应受罚。然而,他说得未必不对。望九千岁大开天恩,饶了他吧!”杨秀清正在盛怒之下,听了陈承熔的话,如同火上浇油。吼叫道:“原来你也是他一党,给我绑起来!”霎时间,兴国侯也被绑了。杨秀清又说道:“把他俩拉到殿下,给我狠狠地打。黄玉昆三百,陈承镕二百!棍棍见血,不准姑息!”文武百官面面相觑,不敢搭言。
时间不长,殿下传来了黄、陈二人的惨叫之声。这声音撕裂着每个人的心,很多人都紧闭了双眼。后来,竟连惨叫声也听不见了。有人上殿禀奏道:“罪犯昏死过去了!”杨秀清毫无表情,心中暗想:黄玉昆一向桀骛不驯。去年,我有个老叔,在燕王秦日纲府前经过。秦日纲的马夫见了,连动都没动。哼,实在狂妄至极。为此,我打了这个马夫二百苔杖,又命人把他送到黄玉昆那里,让他治罪。可是,黄玉昆却认为没有什么罪,竟把此案驳了回来。今天,他又敢当着文武百官,公开顶撞于我,是可忍,孰不可忍!要不把他制服在地,又何以服众?想到此处,吩咐道:“用火纸熏过来,继续打!”文武百官不敢求情,一直等候着用完极刑。紧接着,两具血淋淋的躯体被抬到殿上。杨秀清手指二人,喝斥道:“姑且饶你等不死,看你们还敢犟嘴。”
按下陈承铬被本府的家人抬走不提,且说卫国侯黄玉昆。此刻,他暗中叫骂道:杨秀清啊,杨秀清,你太专横跋扈了。落在他的手下,还有个好吗?他痛不欲生,回府后,竟投湖自杀。幸亏被人发现,才保住了性命。杨秀清得知,冲冲大怒,将黄玉昆的侯位拿掉,降为伍卒。并且,还声言要把他投进东牢。残酷的镇压,暴力的手段,终于没有人敢提异议了。可叹胡元炜身遭惨害,冤沉海底。
就在处决了胡元炜、张继庚的那天晚上,杨秀清坐在多宝椅上,回忆起了这些夭发生的一切。他首先想到的是张继庚的供词,经过验证,他已经发现其中有鬼了。他又想到胡元炜,觉察到证据不足,有可能死于冤狱。不过,生米已经做成熟饭,后悔也没用。杨秀清把这一切都归之于天报,好像与他毫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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