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部分(第1/4 页)
袋掉了算什么、这样死了,比你们当官的那样活着,倒强得多!”衙役们一听,急了,都想伸手打胡以晃。这个人拦住说:“用不着打了,反正他们也活不长了。”接着,这个人把其他人都打发走,就剩下他自己了。只见这个人先向四外看了看,然后抢前几步,蹲在秀全跟前,低着声说:“老兄,不必害怕,咱们都是自己人。”洪秀全听了一惊,睁大眼睛盯着此人。心里的话:我和他素不相识,不知他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故此没有搭话。这个人继续说道:“你我虽未见过面,我可早就听见过你的大名。我提个人,萧朝贵你熟悉吧?”秀全一听,微微点了点头。这个人又说:“我与朝贵兄弟是过命的朋友,当年同师习武,后又焚香结拜,成了把兄弟。难道他没对你说过,有个叫李开芳的人吗?”
洪秀全一边细心听着,一边观察这个人的表情和语气,当这个人自报叫“李开芳”时,马上想起来了:对,萧朝贵是对我提过,说他十五岁练武的时候,在武呜县拜了个大师兄叫李开芳,他们处得很好。萧朝贵又提过,李开芳还想带萧朝贵去当兵,竟被萧朝贵拒绝了。洪秀全又想:虽然确有此事,但是事隔多年,人心变化很大,谁知道这个姓李的如今又是何许人呢?
李开芳见洪秀全两眼露出怀疑的目光,便解释说:“老兄不必多心,我定尽力让你们脱险。”李开芳刚说到这儿,牢头回来了。李开芳站起身来对牢头说:“唉呀,真是无巧不成书啊!我方才这么一问,原来洪秀全与我还是亲戚呢,他姥姥是我母亲的二姨娘。俗话说‘是亲三分向’,不管他将来是死是活,现在就得照顾点儿。你说对吗?”牢头忙点头说:“那是当然,您就吩咐吧,我一定办到。”李开芳说:“用不着过分,只把吃的、住的换换就行了。”牢头一听,心里说:这不是废话!在这里,就是吃的、住的最重要嘛!对李开芳点头说:“是,现在就换。”牢头说完,叫来几个狱卒耳语了一阵,只见他们笑了笑,然后一齐动手,把牢房打扫得干干净净,又抬来两张木床,上面铺了很厚的一层干草;又抱来两床新被褥铺在床上,还在牢内放上桌椅、茶碗、茶壶。这间牢房很快就变了样啦。牢头还取来几包刀伤药和止疼药,递给李开芳。李开芳亲自动手,给洪秀全和胡以晃敷药包伤,使两个人解除了不少痛苦。李开芳知道他们还没吃晚饭,又派人买来烧酒、拼盘、酱牛肉、花生米、茶鸡蛋、五香豆腐丝和粳米稀粥、千层大饼,摆了一桌子。为了谈话方便,李开芳掏钱,叫牢头另买一桌酒菜,叫他领狱卒们到值班房去吃。
洪秀全和胡以晃,瞅着眼前这些变化,这才把心放下。李开芳把桌子往他二人床前拽了拽,再挨个儿地把他二人扶起来,用枕头垫好身子,然后满上烧酒,对二人说:“男子汉大丈夫,挨几下子没关系,咬着牙吃才行。否则,伤口就好得慢。想当初,我李开芳没少挨打,皮鞭、夹棍的苦头都吃过。可是,伤越重,我越吃,没用几天,就吃好了。身子可是自己的,不能叫它活受罪!来,为了咱们初次见面,干一杯吧!”
胡以晃可毫不在乎,端起酒来就喝,夹起肉来就吃,狼吞虎咽,吃得可香了。胡以晃吃饭还有个毛病,爱吧嗒嘴,不论什么饭,到他嘴里就变得香了。洪秀全本无食欲,见胡以晃这么一吃,肚子也叫唤了。一横心,也吃了起来。胡以晃嘴里嚼着肉,问李开芳:“朋友,你叫什么名字?”“我不是说了吗,叫李开芳。”胡以晃又边吃边问:“按狗官的话说,我俩‘图谋不轨’,这可是死罪呀!你这样对待我们,不怕受牵连吗?”“哈哈哈哈!”李开芳大笑道:“要怕,我就不这样做了!脑袋掉了,不就是碗大的疤,有他娘什么怕的?再者说,不是我说大话,在这块小天地里,我说话还是很顶用的,没人敢向知县享报。你就放心好了。”接着,李开芳就向洪秀全和胡以晃讲了自己的经历。
李开芳,字希尧,别号大勇,广西武鸣人,自幼爱好武艺,终于练了一身好本领。当初,曾拜神掌宁五爷为师。后来,萧朝贵也拜宁五爷学艺,两个人就成为师兄弟了。李开芳年岁大,学艺又早,便成了大师兄;萧朝贵就是老师弟了。两个人在共同学艺期间,同吃同住同学习,互相切磋琢磨,感情处得很好,又拜了把兄弟。几年之后,李开芳在武鸣县当了兵。因他武艺高强,很快被提升为队官,管着一百多人。以后,又被擢升为哨官,一年后又当了贵县的守备,一直升到桂林都司。由于他性如烈火,办事公正,不会溜须拍马,得罪了他的上司,又从都司往下降了,降来降去,就降成桂平县的副典狱官了,掌管牢狱之事。李开芳倒不在乎这些,他娶了个媳妇,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