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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何玉成、钱江交给你了,务必将他俩铲除。你可要干得干净利落呀!”刘浔听了,吓得一缩脖子,心中暗自骂道:耆英这个老狐狸,真会嫁祸于人哪!办好了,功劳是你们的;出了事儿,责任是我的。唉,这真是一桩赔本的买卖!他有心不干吧,上命难违;于吧,又太冒风险。所以半晌没有回答。耆英等急了,把老脸往下一沉:“贵府为难了吗?”刘浔一看不好,马上来个顺风转舵,满脸赔笑地说:“不为难,不为难。卑职照办,照办。”耆英满意了:“老兄放心,天塌下来我顶着。事成之后,我保你换个顶戴。哈哈哈哈……”刘浔连连称是。
刘浔退出行辕,回到府衙,心中又气又恨。气的是升平社学不断闹事;恨的是耆英、徐广缙嫁祸于人,但又不敢抗拒。究竟怎样才能铲除钱江与何玉成呢?公开捕捉不行,暗中下毒手也无把握,把他急得五官都缩到一起了,坐也不是,站也不是,不住地唉声叹气。他最宠爱的六姨太太前来劝他,他一反常态地把姨太太臭骂了一顿,赶出房去。剩下他一个人在屋里苦思冥想。他想啊,想啊,突然眼睛一亮,有了主意:对呀!我何不这般如此……
次日,刘浔用过早点,派人把三班都头萧朝贵唤来。只见他身高六尺,膀大腰粗,紫红脸膛,浓眉圆眼,鼻正口方,给人的印象是憨厚朴实,而又力大身强。刘浔想:让他担当重任,看来绝无差错!
萧朝贵被刘浔看愣了,站在地上,两眼发直。“萧朝贵!”刘浔叫了他的名字,他才明白过来,忙给刘浔施礼。刘浔眉开眼笑地说:“罢了。一旁坐下!”萧朝贵拱手说:“大人虎驾在此,小人怎敢就座?”刘浔听了一笑:“朝贵呀,你客气什么?现在是私人谈话,就不用拘于礼法了。”萧朝贵这才坐下。刘浔笑眯眯地看着他说:“朝贵呀,你不是外人,我有些话是不背着你的。你看钱江、何玉成这两个人怎么样?”萧朝贵听了一愣,不明白刘浔问他这话是什么意思?心想:莫非刘浔知道我和钱江、何玉成的关系了?
原来,萧朝贵与钱江、何玉成不是一般的关系。说起来,其中还有一段隐情呢!
萧朝贵,原籍广西武宣人,后迁广西桂平县,从小随父种山烧炭。十五岁时,对武术发生了兴趣,曾经拜了个师父,农闲时在家使枪弄棒,学得了一身好本领。他父亲有时也外出经商,他也常跟着去。前几年路过广东花县官禄布村,结识了两个朋友,一个叫洪秀全,一个叫冯云山。三人一见如故,意气相投,经常往来。每逢年节,萧朝贵都到花县做客。后来,他与洪秀全、冯云山结成了把兄弟。洪秀全居长,冯云山居次,萧朝贵排行老三。又过了两年,萧朝贵的父亲病故了,只剩下母子二人度日。遇上年景不好,生活很难维持。萧朝贵把母亲送到姑母家中,他自己便拾掇一下东西,到广州谋生,打算先维持一步,度过这个荒年。他原以为广州是个繁华地方,人口众多,店铺、作坊林立,凭自己这个二十多岁的壮汉子,又有一把力气,不愁找碗饭吃。哪知到了广州觅不见生活之路,就困在西关的小店里了。日久天长,欠下不少店钱。店主三天两头和萧朝贵索要店债,并对他说:“我们这个小店,可养不起闲人。再不给钱,咱们就到衙门辩理会。”逼得萧朝贵一个劲儿地说好话,并答应店主,在两天内一定把债还清。
第二天,萧朝贵饿着肚子来到广州西关,打算再碰碰运气。他往地上一蹲,等候有人雇用。结果蹲了多半天,也没有人雇他。眼看太阳就要落山了,肚子咕噜噜直叫,便忍着饥饿,无精打采地往回走去。他边走边想:凭自己堂堂六尺的男子汉,连口饭都挣不出来,活着还有什么意思?无怪有人说,“钱难挣,屎难吃”呀!父亲在日,顶门立户,自己不当家,没觉出什么困难来,现在才知道吃饭难哪!见了店主我该怎么回答呢?唉!萧朝贵耷拉着脑袋,一边走着,一边胡思乱想。
萧朝贵正往前走,猛听得一阵喝彩声:“练得好,再来一个!”接着,又是一阵掌声。他抬头一看,才知把道走错了,这儿不是西关,而是西北城角。在护城河边上,围着好几百人,那阵喝彩声和鼓掌声就是从这儿传来的。萧朝贵紧走几步,站在人群后边往里观看:见人群当中,有两个青年,一个手持花枪,一个拿着单刀,正在对打。萧朝贵特别喜爱武术,若不因为家境困难,说什么也不能中断。此刻他看见练武的,就把满腹惆怅忘掉了。他发现这两个年轻人武艺很平常,都是套子活,花架子,这种武艺中看不中用。等两个青年练完了,退到一旁。围观的人又是一阵热烈掌声。
这时,就听有个人哑着嗓子喊道:“我来练一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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