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摸着每一棵老槐,心潮翻滚,一行热泪滚滚而下。
当省心的手触摸到那个数洞时,她站住了,手颤抖着,她在犹豫要不要伸进去。可是半晌,只见她站在第三棵槐树面前哭泣着,却始终没能伸进那只手,慢慢地她转身离去,一个背影没入槐树花档的背后。
省心穿过槐树花档,来到了小河边,静静的河水似乎也进入了睡眠,新发的芦苇冒出尖尖的芽。省心拨开芦苇丛,她上了那条隐藏着的小船,船儿驶到了河心,省心坐在船头,一动不动;她看着河面;想着这里曾经发生的一切。
微弱的月光下,隐约能看到她的脸上时而流泪,时而笑意,时而忧伤,时而悲叹。自从与北修相遇后,一幕幕不断地在省心的脑海里切换着,最后她双手掩面,低声抽泣起来。
曾经也是在这里,两情相悦,柔情似水,携手同游在这寂静花档河岸。山盟海誓,执子之手,到如今却成了一地相思,两处闲愁,只落的孤单一人满腹忧伤。
你叫她如何不哭泣,如此纵身一跳,也许一切都会了结,总有万般煎熬,也都化入水中一了百了。
抽泣声慢慢的停了下来,她怔怔地看着水面,月光投射下,她站了起来,船身摇晃着,耳边响起那句话:答应我,好好活下去,好好活下去,活下去……
省心失魂落魄,身体摇晃着,喃喃自语道:“我该怎么办?我答应过你好好活下去,可我撑不下去了,我累了,我没有活下去的理由,也没有活下去的希望。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办?”
胃里一阵翻滚,剧烈的反应让她趴在船边呕吐起来。等她再抬起头来时,脸色惨白的跟张纸一样。她颓然无力地坐在了船板上,她好像明白了,自己这得的不是病。
她用手扒着水,硬是让小船靠了岸,失魂落魄的她摇摇晃晃地往家里走去。
……
槐树花档尽头,树影婆娑,似有谁的身影一闪而过。
海啸来了
……》
雷声震天,春汛期到了,台风带来了暴雨,闪电雷鸣似乎要把刚刚苏醒不久的大地劈将开来。
这场暴风骤雨整整下了一个多星期,河水暴涨,交通中断。
早上,狂风暴雨嘎然止住了,趁着这短暂的停顿,住在海边的村民们自发地赶到海岸来垒堤坝,整个海岸线站满了抢险救堤的村民,村长带领村里壮劳力用麻袋一个一个垒着堤坝的根基,妇女们在不远处忙着往麻袋里填土,途中狂风暴雨再次骤起,顿时雨水迷的眼睛都睁不开了,相互搭话都要扯着嗓子喊。
三个小时不到,与海相连的运河水位飙升到历史最高点。水闸全面打开,运河的水尽数排放到汪洋大海中去。往东看去,黑黝黝的海面,浪涛翻滚,鬼魅异常。
正在堵海堤的老渔夫抬头久久看着海面,突然他跳过海堤,迎着暴风雨冲了下去,海堤上的人无不惊呼起来。老渔夫下到了齐腰的海水里,用手捧了一捧海水放在嘴里,顷刻又吐了出去,回身就往岸上跑,大喊着:“别堵了,堵不住了,快跑吧,海龙王发怒啦,快跑!!!”
海堤上的人们并没有立刻撒腿就跑,如此的狂风暴雨,老渔夫的声音又有几个能听到呢,近处的几个年轻人听到了,他们不信什么海龙王发怒这种迷信说法,以为老渔夫在耸人听闻。
老渔夫费力爬上了海堤,躲着脚,大喊村长的名字,村长扔了手里的麻袋跑了过来。
“快,村长,让大家赶紧撤吧,这海水的颜色和味道都变了,八成要来海啸了,再不走就晚了,让他们回家带一家老小跑吧,快!再不走就来不及了!”老渔夫急的直跺脚。
“来海啸?这多少年都没听说过,再说,广播没播这个啊,只说是来台风嘛。”村长还在那矫情个没完。
老渔夫一跺脚:“我祖祖辈辈都在船上长大的,这可不是小事情,开不得半点玩笑的,村长,我把话搁在这里,听不听随你,我可要逃命去了。”
“别别别,这海啸也不是说来就来的,不是有地震才能发海啸吗?”村长似乎缓过了点神。
村长的话还没落地,脚下一个晃悠,祖祖辈辈脚底下踩着的大地突然不踏实了,就好像踩在一头打滚的驴子身上一样,大堤上的人顿时东倒西歪。
“快撤吧,要出人命的,这离大汛潮还有3个小时,这三个小时内不逃,就一个也逃不出去了。”老渔夫说完,撒腿就没影子了。
村长的大喇叭还没举起来,海堤上的人群轰地一声全散了,一个个没命地往家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