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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见徐扬跑进来耳语道:“族学洪虚先生来了。”
老秀才自号洪虚老人,故徐扬由此一说。
徐秀眼睛一亮,忙道:“伏娘你暂且休息,明日过堂审案。”
老秀才就在门外面等着,徐秀几步就跑了出来,行大礼道:“不孝徒徐秀见过老恩师。”
老秀才扶他起来啧啧称奇道:“这一身官袍穿在你身上,真是合适。”
徐秀搀着他的手热情道:“先生怎么会来江宁县的,待多久啊。”
“去扬州府拜会老友时听闻秀儿你来南京做了一县父母,就过来找找。见到了,先生也安心,明日就走。”
伏娘也跟着走来,见灯光不清也不言语,直到老秀才说话后,她才迟疑道:“叔父?”
正在同徐秀徐扬寒暄的老秀才不由一愣,道:“我那伏琳侄女儿?”
伏娘连道:“是是,叔父,侄女伏琳在此啊。”
两人相视的时候,徐秀睁大着眼睛挤在他们中间,心中有些不好的预感,道:“相识?”
老秀才感慨道:“相识,乃我失散多年的侄女伏琳。”
伏娘喜极而泣的道:“正是奴家的叔父。”
徐秀连忙问伏娘道:“洪虚先生就是你说的那个?”
“正是。”
徐秀的嘴角微微有些抽搐,拉住老秀才,道:“先生,您名讳伏圣圭?”
老秀才不解的道:“是呀。”
徐秀握住他的手腕有点用力,“伏娘自幼定亲?”
“定了。”
“许配何人?”
“魏国公之子徐鹏举。”
徐秀脸色一白,道:“什么为凭?”
“天地可为凭。”
“什么为证?”
“先生可作证。”
徐秀拉住老秀才的手颤抖不已,抱着最后的希望道:“先生,此案干系重大,您老可不能诓骗学生啊。”
老秀才皱着眉头有些不高兴,甩了甩袖子道:“老夫一生从不诓人。”
徐秀不死心的继续问道:“伏娘真的许配给徐鹏举了?”
伏圣圭生气的一甩袖子哼道:“若老夫诓骗你,天地不容。”
伏娘高声道:“徐大人,您要替民女做主啊!”
徐秀手足无措的一会儿看着伏娘,一会儿看着老秀才,张大着嘴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背后的冷汗也冒了出来。
压抑着嗓子道:“徐扬,照料先生与伏娘,我先失陪了。”
说完也不理在场众人,直接走到了县衙大堂,抬头看着明镜高悬那四个大字一阵肃穆。
徐秀心道:是屈从成国公的背书,还是让此案大白于天下?难!
……
月光洒落进县衙大院内,徐秀面无表情的蹲坐在地。
手里把玩着一根树枝,耳听着冬季的寒风,身上一点觉得的冷的意思都没。
额头还微微见汗。
是要屈从成国公的背书,将错就错将伏娘断给朱麟,还是拨乱反正,将伏娘断给徐鹏举?
若断给徐鹏举,必然招致成国公的报复,从这两天的接触,成国公表面有礼,其实心机极深,那日也已经言明,若不断与朱麟也要自己的脑袋的。
若判于徐鹏举,到时魏国公没有庇佑的意思,回归最初只是想找台阶的出气筒,自己又能怎样?自己又怎能将自身的安危托付于不确定因素的他人?
见着那懒龙又在扫地,徐秀小声的道:“怎么每次都在扫地。”
懒龙似乎听到,悠悠的道:“地上有了脏物,人一扫就干净了,那人心脏了,能扫吗?”
徐秀抬头望着他道:“依你之见呢?”
“人心需要不随波逐流的好官去涤荡。”
“好官吗?”徐秀想,如果是海青天遇上这种案子,不用说了,定然是该怎么判就怎么判,一点都会不会惧怕自己的得失,若是包公……想必也能够找到合适的方法解决。
那么自己呢,该怎么办。
起身走到大堂旁边的小间,里面有两具百多年都没坏的人皮稻草人,他打了颤,低声道:“你们是被洪武爷扒的皮,若是在洪武时期,这国公也不敢如此明目张胆的威胁在下了吧。”
屋内还有一张洪武爷的画像,不似后世那张鞋拔子脸,很有正气的样子,让徐秀不由觉得真不愧是史上得天下最正的开国皇帝。
默道:“朱元璋,你说如果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