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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我为难,不得不承受与你暂时分离的悲哀和伤痛,悲哀难抑,伤痛欲绝。但你一定要相信我,我心中哪怕有再大的悲哀和伤痛,都会坚持一个入最起码的道德与尊严,绝不会堕落到要无赖让他们放我回家跟你团聚那种地步。那样的我,即便回来了,你肯见么?你肯见,我也无颜见你。是的,无论怎么样,一个人借故堕落都是不值得原谅的。像我这样的人可以咬牙流血,那是勋章,但不能撒泼流泪,那是过错——很大很大的过错啊,大到足以使我一辈子抬不起头。
我已经想好了:在这里,我会放下之前所有的不安和怨怼,好好爱惜自己,安心培训,认真做事——因为这才是我现在最重要的任务,这才能以最好的方式早日见到你。是的,等到了不久的将来,我们再次见面的时候,我不但会送还给你一个身心都与离开时完全一样的爱人,还会附搭赠送一个有所作为的丈夫。你要记住,我在这里用一个男人最大的努力去接近荣耀,绝对不只是为了我自己。惠子啊,我最亲爱的人,我要用我全部的付出,让所有中国人都因为我而无条件认可你,接受你!等到了那个时候,你也别在什么重庆饭店做事了,回家去,专心给我生儿子。我要你最起码给我生三个儿子、两个女儿——比我父亲各多一个。哈哈哈,带着他们,我们的儿女们,在大街上漫步,大家纷纷向我们投来羡慕的眼光,送上尊敬的问候。你说,人生至此,复有何求呢?
啊,每次提笔之前,都觉得有千言万语,可写着写着又才惊醒,语言是一个可恶的、削弱我对你那浓到化不开的思念的陷阱,看似迷人,其实危机重重。今天就写到这里,希望我这封薄薄的书信能够满载着我对你无限的爱意,住进你的心里去。虽彼此相隔两地,却温暖如未曾分离。
永远爱你的家鹄
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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惠子心里突然感到一种痛,感到她和家鹄的心痛在了一起。其实,她又何尝不是呢?每次收到家鹄的信,她都会如饥似渴地读,反复读,读得心潮澎湃,痴痴迷迷,思绪万千,魂萦梦绕……她老是想他们过去的事,想他们在一起时的耳鬓厮磨,恩爱缠绵,放大、加深了独守空房的孤独和相思。她几乎已经形成习惯,每次看信时,都会不由自主地抱着陈家鹄的枕头,把头亲亲地贴着它,一边看一边使劲地咬着枕头,吸着陈家鹄留下的仿佛依稀尚存的气息。还在谈恋爱的时候,惠子就发觉自己特别爱闻家鹄的体味,一种夹杂着烟草味和男人气的气味。陈家鹄临别那个晚上抽剩的六个烟头,惠子至今都没丢,用烟壳装着,放在枕头下。这样枕头上的烟味经久不息,每次抱着它,她都能如愿以偿闻到一股暖人的气味,仿佛爱人依然在身边。每每闻着这缕暖身温心的气息,惠子总是对着茫茫暗夜一遍又一遍地呼唤:“家鹄,家鹄,我亲爱的家鹄……”心驰神往,如梦似幻。有时她还会咬着枕头发狠地想:等他哪天回来了,我一定要紧紧地抱着他,绝不再失去。
但是此刻连枕头都抱不到,办公室里哪有枕头嘛。失去了枕头,这信看得好没有形式感,好没有情趣、滋味,有点囫囵吞枣的感觉。好在家鹄又留了一串密电码在那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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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看你又跟我要什么流氓了。惠子抓起铅笔,甜蜜地投入到破译密电码的过程中去,一个圈,两个圈,三个,四个……已经熟能生巧,很快密电码被解开了,是这样一句话:
惠子,我心里有了一个人,不过放心,是个男的,哈哈哈。
这个“男的”,陈家鹄是指海塞斯,他相信惠子肯定不明白。
萨根突然鬼头鬼脑地溜进来,“在干什么呢,这么认真。”冷不丁地说,把惠子吓了一大跳,从椅子上弹起来,啊啊地叫,“是你,萨根叔叔,你……你怎么来了?”
“我怎么不能来?不欢迎吗?”
“欢迎,欢迎。”惠子偷偷将信塞进抽屉,一边起身请萨根坐。
“不坐了,”萨根说,“我要带你去一个地方。”“哪里?”
“一个你想去的地方。”
“到底是哪里?”
“去了就知道了,走吧。”
“可我在上班。”
“我刚从你们老总那儿过来,他知道我找你有事。”萨根拿起惠子的包,递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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