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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他甚至计划驾驶飞机从英国回来,后来被人劝阻而作罢。
在走廊墙上的标本橱窗里,还挂着狩猎猛兽和飞行的纪念照片。
有田坐的椅子上,也铺着豹皮。
〃啊,是你呀?〃
伯爵直视着有田。
村濑代替有田为上次的扭打陪礼道歉,对此伯爵也漫不经心地说:
〃欢迎你呀!这里比起村濑家的院子要宽敞些,不过不要再继续打了吧!〃
有田微微地笑了。
〃听说你把专利卖给礼子了?〃
〃是的,我送给她了。〃
〃要那种东西,想要做什么呢?〃
〃该是一种爱好吧!因为我这项专利反正也是出于爱好而想出来的。〃
〃爱好吗?〃
伯爵联想到自己有关动物的研究。
〃不能说什么爱好,这种话不应该出自学者之口。〃
〃村濑一定要我来,并说明情况,我把文件都带来了。〃
有田赶紧将文件拿到伯爵面前。
伯爵竟接也没有接,只是瞥了一眼。
〃可是,譬如发现新品种的植物和动物,也仿佛是一种可笑的命运啊!即或人类没有发现它,它也好好地在自然界中存在着。有人偶然路过发现了它,这个人便成为发现者,于是便以这个人的名字为这一植物命名,这对于自然界来说,难道不是一种耻辱吗?至于科学的发明,也大致如此吧!〃
〃是吗?我倒不这样认为。〃
〃我这个人物,通过冒险旅行什么的,变得野蛮了。譬如说,有时我觉得同解剖动物的学者相比,用动物做菜的人度是真正的人。还有,发现动植物,研究它究竟属于什么科,还不如看看这东西是否能吃,亲口尝一尝,更是一种直截了当的本能,岂不更了不起?〃
〃啊?〃
〃礼子她〃
伯爵突然把话停了下来。
六
〃礼子也属于野蛮一伙的呀!作为一个公卿华族的女儿,确实如此。〃
有田原以为伯爵不知会说出什么话来,听他这样说,有些扫兴。
〃是这样吗?她可总是把真实这个词挂在嘴上的呀!〃
〃所谓科学的真实可不是凭想象的呀!她煞有介事地装出一副同现代的烦恼进行斗争的样子,那只不过是她的一切正在同她的虚荣心发生着冲突而已。〃
〃您就是以这种想法,想同她结婚的吗?〃
〃是啊!只要满足她的虚荣心就行。作为女人,难道还有比这更可爱的吗?〃
伯爵那充满自信的语气,使有田不由得感到一种压力。
伯爵又毫不隐讳地说:
〃因为村濑也在,我可以这样说。礼子是庶出的孩子。这一点就动物学而言,我以为反而更好。说起来很可笑,圆城寺这一家,几百年以来,似乎都只是在公卿之间结亲的,血统已经衰败退化了。不管怎么说,礼子的母亲好像是农民或贫民家的女儿,能使这种卑贱的血统混进来,是件好事啊。她那不计后果的争强好胜,就是两种血统矛盾的反映。因为她生长在穷人家里,所以现在是那副样子,但是我想她会成为一个称心如意的贵族的。〃
接着,他又回过头来对村濑说:
〃结婚之后,我想尽快带她到国外去,让她彻底洗掉日本圆城寺家的污垢。〃
〃是,那太好了!〃
村濑也有点儿瞠目结舌了。
〃我是讨厌科学的。动物学另当别论,但是〃
说完,又望着有田说:
〃希望你不要再向礼子传授那些一知半解的科学,使她变得高贵,女人的翅膀还是轻一点儿的好。〃
有田面对面地正视着伯爵,但从容不迫地说:
〃关于专利的说明下次再谈。今天我来这里,实际是想谈有关礼子的事。〃
〃是吗?原来我就知道。〃
〃礼子无意结婚,可〃
〃这事与你无关。〃
〃正因为有关系,我才说的。〃
〃那就是说,她想同你结婚了?〃
〃是的。〃
〃有田!你胡说些什么?〃
村濑惊慌地怒斥有田。
〃这个人一涉及到这类问题就是个妄想狂。有一次他还说要同我妻子结婚,跑到我妻子的娘家去,说了许多出格的话,闹得四邻不安。真是荒唐之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