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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惊醒了,一身冷汗。
梦中的男人在我的面前,给我擦着汗水,他说:“长乐不怕。夫君在。”我凝视着他,我突然发现我无法将他与梦中人重叠了。
他告诉我:“长乐,我们又要有孩子了。”
我愣怔,心里说不上什么滋味。本来同他成婚,生许多孩子,是我能想到的最美好的事,可是如今,我竟有点害怕。
我不接他的话,我想要一个答案,我不想活在自己的答案中。我一直逃避着,惶惑着,期待却又害怕着。
女人啊,总是这样。总是找一些奇形怪状的理由,当成自己的最后一根稻草。
我问他:“皇上可还记得容容吗?”
我以为他会说,这是爱妃第一次告诉朕的名字,可是爱妃的乳名?或者说,那日的小丫头,如今可是朕的皇贵妃了。只要他记得……只要他记得,我就不怪他,我就信他。
他不加掩饰的面露疑惑:“容容是谁?爱妃还感到晕吗?”
我以为我会哭,但是我没有。我只觉得很难受,心脏像是被堵住了。
此时此刻我终于明白,我所认为的一见钟情,白头偕老,不过是我的自作多情,一场春秋大梦罢了。
可能提亲的那日,他只是因为同我对视了一眼,又或者觉着我看着乖巧。也许那日我不曾看他,不曾微微脸红,不曾同他说话,不曾愿意同他走,那他也会带我的某个姐姐走。他不记得我。是我一直在惦记他。
他不是话本儿里一往情深的公子哥,不是那日令我心动的温柔而孤寂的青年,也不是萧王府里事事呵护我的夫君。
他是皇上。
我早该明白的,只是我一直拒绝明白。现实之于理想,太过残酷了。
我无力地瘫坐在塌上,绝望的闭上双眼。
“妾累了,皇上请回吧。”
自此之后,我以各种理由阻止他见我。他对我越发的好了,要是我还是当年的我,估计早就深深陷入其中,无法自拔了。但是现在我也没好到哪里去就是了。
皇上在我生出小阿哥和小公主之前,立我为后。
我不欣喜,也不难受。
我的身体一日不如一日,时常咳血。总是头疼,吃不下饭。沈贵妃说,就当是为了孩子,也要好好照顾自己的身体。我逼迫自己吃几口,就会忍不住吐几口。
皇上总是想着办法同我说话,这些日子,我们才像是真正的夫妻。他准备了好多孩子的小衣服,男孩儿的女孩儿的都有,像第一次当父亲。他搀扶着我去园子里晒太阳,给我画像,轻轻唱歌哄我睡觉。一直陪着我把孩子生下来。
大概是由于身体原因,我早产了,又加上是一对双胞胎,我生孩子折腾了整整八个时辰。
生孩子的时候皇上不在我身边,我抓紧身下的床单,疼的快晕过去。
皇上来的时候看起来高兴坏了。
生完孩子我虚弱得很,沈贵妃一手抱一个在我床边逗弄:“瞧,小公主多像皇后娘娘,嘿,小阿哥也像皇后娘娘。”我看着两个软绵绵的孩子,心中涌上一阵柔情。
那日皇上来看我,我看他晃着睡着的小阿哥,迷迷糊糊闭上双眼。
突然公公来报,我隐隐约约听到他说婉妃那儿有很重要的事,要皇上立刻去查看。我感受到他轻轻来到我的床边,又轻轻地离去。
我一问才知晓,婉妃与我,同时生了孩子。我痛苦不堪的八个时辰,皇上去了哪里,答案已不用猜测了。我的婢女唯唯诺诺:“皇上说,不要让娘娘知道。”
婉妃在我之前怀孕。可能我沉浸在丧子之痛中,无数个关门不见皇上的夜里,他在婉妃的身边,听她安慰规劝,听她呢喃耳语。
怕我什么?是怕我万一没有孩子,看到婉妃盛宠,心中哀痛万分?还是怕我心胸狭隘,对她的孩子存在异念?
我胸中气闷,翻江倒海,我竟气笑了。
婢女低着头,大气不敢出,仿佛我是什么怪物现世。
也不怪她们,我这些日子,除了发呆就是睡觉,再不然也是听沈贵妃同徐妃讲一大堆育儿理念,外面的事我不听,不理,不评论,像极了一个退隐高人。
后来我才知道,不仅是我,宫中大部分嫔妃都不知晓婉妃怀孕的事。皇上将她保护的很好。
我彻底地接受了他是皇上的事实,我不再有不切实际的期待,他来看我,我好好地同他说话。他又如之前一般,柔情款款,仿佛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清晨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