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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分感到难堪。
锦颐的心性好,这是她当初能够进入到国民军校学习的重要原因之一。是以,她的心里甚至始终都不曾生出一种“被为难”的不适,三五两下便将自己的来意说了个明白。
她所求的无非便是两点——
人手、以及房屋地界。
而显然,这两样,对于执掌着上海最大帮派的袁二爷来说,根本也算不上什么大问题。
“这是一个大工程。”遮蔽上眼帘,袁二爷兀地吐露出这句话后,又继续转着手里的手转球,沉默着、思考着。
这当然是一个大工程,这不是说他给铁血军提供了掩护的人手、提供了掩藏的地点就能够一了百了的。这意味着,他、同着他手里的袁帮,与铁血军一起同等的背上了被民军和日军勘破的可能。
锦颐没有出声去催他,甚至没有用任何的言语以及手段去迫使他答应。因为她知道,不论他想了多少,他一定都是会答应的。只要幼卿仍旧在为着华夏雄狮的苏醒而奋斗着,他最终都是会答应的。
袁幼卿是袁二爷唯一的女儿,她建了袁家山庄来做些什么,一定是瞒不过袁二爷的。而袁二爷即便是知道,却仍旧是没有阻止幼卿。
这才是她决定来对袁二爷寻求帮助的最大依仗!
“如果日军下定了决心,一定要让战火席卷整个华夏,无论哪个阶层,每个华人都将一无所有?”
袁二爷缓缓睁开眼,并不知道锦颐心里在想些什么,蓦地一出声就将锦颐给唤回了神。
初时,锦颐还没想起袁二爷说的是什么,等她眯着眼想了一会儿,这才想起,在她刚刚决定要为华夏做些什么的时候,她是选择过成为一个文人的。而那时,她写的第一篇文章就是《一无所有》。
隐约间她还记得,彼时,她的确是从幼卿的嘴里听到过袁二爷对她文章的赞赏。
没有直接肯定袁二爷的问话,锦颐反而对袁二爷另外问道:“何必等到日军真正下定决心?东北沦陷之处,我就身在东北。当日军真正侵占了华夏的土地,华人连命都是日军的了,又还能剩下些什么?”
闻言,袁二爷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
他是一个有远见的人。否则,他也不可能从码头的一个搬货苦力坐到今天这个位置。早在那篇《一无所有》出来的时候,他就隐隐约约有了同样的预料。
即便撇开那许多的民族情感,照那惯会卸磨杀驴的日军来看,若华夏当真覆灭在日本人的手里,必定是终日暗无天日的。
诚如眼前那谢司令所言,届时,不论他们现在手里有多少钱,都只能是日军的,连命也是。
所以,在幼卿秘密筑建袁家山庄,批量制造军火武器的时候,他从来不曾出手阻拦。甚至为了给那山庄里的“秘密”作掩护,他还会故作不知的命人将酒窖里新酿的各式洋酒运往山庄。为的,便是造成袁家山庄是袁家藏酒的酒库错觉。
他知道,华夏抗日之战,必须得赢。但就现下看来,国民政府在日军都打到国门口了,还仍然在和产党产军纠缠不清,或者,华夏失败的可能性还要更大一些……
袁二爷面色沉沉,让人有些摸不清他在想些什么。但好在他也不曾让锦颐久等,一想到了自己始终担忧着的问题,便直接开口对锦颐索要起了条件——
“谢司令说的事,我可以答应。不过,我是个生意人,谢司令总不能叫我应下一桩赔本买卖不是?我也不要求太多,只要谢司令答应我一件事便可。”
“袁二爷请讲!”
兴许是目的即将达成,锦颐的心里不自觉地轻松了许多。
假使,袁二爷提出的条件是在她可以承受的范围之内的,她便是应下也无妨。毕竟再加上一个幼卿,袁家给她的帮助是无法用普通的多少来进行衡量的。
正了正神色,自见到锦颐起,袁二爷第一次坐直了身子。他那双恍似被岁月给浸洗得有些过分平和与沧桑的眼里,第一次闪现出了死死的锐意。
“我需要得到及时的消息!”
两人协商的地位,在袁二爷盯着锦颐一字一字说出这句话的时候,首次达到了平等。
身为常年被唤作“老大”的人,他能得到的消息有很多,却也十分有限。至少,军方的消息他是无从得知的。正如同锦颐只能够求助于他一般,他能够及时获取有关于战争消息的渠道,也只能是锦颐罢了。
抿了抿唇,锦颐还没想好怎么给袁二爷一个答案,首先便答了一句,“我明白你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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