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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上每一个衣扣都扣得平整。“我要早起安排一下。”
“你都两杠二了,还这么拼命干嘛?”
“才两杠二,升师长的日子还长着呢。”
听到“师长”两个字,卓超越脸上笑意渐渐隐去,许久,他才开口:“哥,有些事过去了就过去了,你何必放在心上?”
“有些事情可以过去,但我答应过你的事情,我不会忘的……”
没有其他的话,卓超然离开住处,在浓重的夜色里,开着车驶向部队的方向。
多年来,每个人都看见他肩上军衔的变化,没有人记得他多少汗水挥洒在部队的训练场上。有时候,他很累,很烦,厌倦了部队里没完没了的训练,检查,演习……
生活好像一个永不停止的陀螺,沿着相同的轨迹旋转。
可他还在努力,因为他始终记得卓超越离开部队的那一天,恋恋不舍摸摸他的肩章。“什么都别说,等你当上师长那天,让我穿你的军装在部队里走两圈……”
就为了这句话,他发誓一定要升到师长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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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部队,已是更深露重。
灯光早已按严格的时间熄灭,只剩新月和几点稀寥的星光照着空无一人的长路。
卓超然停稳了车,正想回住处,参天的青松下一袭不该出现的长裙勾住了他的视线。
这个时候,不该有人乱走的,尤其是女人。他停住脚步,借着凉薄的月光看向树下呆坐的女人,手里摆弄着一条白色的手绢。
他看不清她的脸,却记得那一身藕荷色的长裙,很漂亮,有一种梦幻般的浪漫。
至于穿着裙子的女孩儿,苏沐沐——他最深的印象就是她能把激情高昂的军歌弹奏得催人泪下,很了不起。
第 11 章
落寞的深夜,凉风习习。
一个美丽纤柔的女孩儿在晚风里微微颤抖。
此情此景,即便冷酷无情的男人,也多少会有些不忍,更何况卓超然这样的谦谦君子。
他走到树下,在离她还有一步之遥的地方站住,没有和女人搭讪经验的他,认真思索了许久,才开口。
“按照部队的规定,你不可以随意乱走,尤其是这个时间。”话语虽然刻板,语气却是隐隐带着关切和温柔。
沐沐闻声抬头,一双湿润的眼睛里情绪可谓千变万化。先是惶恐,等看清卓超然的样子后变成惊喜,又变成惊慌,渐渐地化作一种让人迷惑的忧伤,好像她有千言万语想说,又无法开口。
卓超然不禁揉了揉额头,这个场景实在让他不知如何应对,更头疼的是这个女孩儿还不能说话,让他连问都无从问起。
“这么晚了,你怎么坐在这儿?”他想了想,猜到一种可能性:“是不是迷路了?”
她轻轻摇头,身体抖得更厉害,也不知是冷,还是被他吓的。
纯粹出于强者对弱者的一种保护欲和怜惜感,卓超然解开衣扣,脱下衣服,搭在她肩上。“有什么我能帮你的吗?”
沐沐低头,看着手中的白手绢,手绢被她折成了一个奇怪的形状,有点像一枝花……
他坐在沐沐身边,慢慢在膝盖上折着白手绢,没多久,一朵洁净无瑕的白玫瑰在他手中出现。
“你是不是想折这个?”自从卓超然记事起,每次卓妈妈生气,不善言辞的卓爸爸便会用手绢折一支玫瑰花给她。卓妈妈虽然扳着脸,嘴角却泛起一丝丝笑意。于是,兄弟两人刻苦钻研折玫瑰的技能,以便他日不时之需。
今天,也算学以致用。
沐沐傻傻看着他手心中的白玫瑰,四年她尝试过无数次,就是想折成这个样子。现在,他亲手又为她折了一枝,她该高兴,可是眼泪却控制不住往下流。早知道重逢是这样的结果,她宁愿没有找到他,这样她还能守着希望继续等下去。
心里有太多委屈,说不出口,沐沐干脆抱着他的手臂,靠在他的肩上发泄般地大哭。
滚烫的眼泪湿透了他的衬衫,也浸湿了他的肩膀。
卓超然知道身边这个女孩儿只是伤心,只是需要安慰,绝无其他意思,他也不吝惜把肩膀借她依靠一下,可是,这军区重地,二十四小时有人站岗巡查,他们两个以这样的姿势坐在大树下,很难不让人误会,万一……
他观察一下周围的形势,小声说:“肩膀借你哭一会儿倒没什么,可是万一让我们师长看见,很有可能把我送去军纪处严刑拷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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