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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怎么可能!我是什么身份,你又是什么身份?”李佑有点儿小激动:“刘巡检又不是皇帝老儿,他自己也仅仅是个最低品级的小巡检,凭什么能打破祖宗法度,他是骗人的!难道你老糊涂了这也相信?”
“跪下!有儿子这样对父亲说话的道理吗!再如此就请家法了!”李父拍桌斥责道。
李佑垂头跪下。
李父拿出一纸文书道:“刘巡检请了税课司大使来作保,立下了这约书。上面写道,若与他女儿婚后半年内不能使你做官,便任由你休妻,嫁妆一概赔与李家,不然为父如何敢相信他。不过他道是还得等几天才能说明缘由。”
这个世界谁疯了?李佑不知道,但他自己快疯了。
李佑茫然走出家门,茫然回到县衙,茫然的坐在公房内继续茫然着。
一会儿觉得刘巡检是卑鄙无耻的哄人骗婚,一会儿又觉得刘巡检既然敢写这张约书,没准还真有什么希望能做官。一会儿猜测刘巡检是想嫁女儿想疯了,一会儿猜测刘巡检是什么皇帝老儿隐藏人间的私生子或失散兄弟,少林寺扫地僧一类的高人。
想来想去患得患失之心愈加强烈,头脑里两股念头剧烈冲突痛苦得很,只想大醉一场昏死过去算了。
日已西斜,有杂役来进来,对李佑道:“黄老先生传唤李先生一同走。”
李佑才记起今晚还要赴酒席,一想起这个酒字,李佑拍案而起道:“去!”倒是吓了杂役一跳,尚以为自己什么地方得罪了李典史。
第四十六章 误上了贼船
第四十六章误上了贼船
出了衙门,黄师爷见李佑面有忧烦,问道:“小子何愁?”
李佑心道,这黄师爷老于世故,不妨听他一言,便答道:“有一事,还请老先生指点,其他书友正常看:。”将刘巡检婚约之事详尽道来。
黄师爷拈须沉思,又过了半条街,才道:“以吾看来,委实想不出刘巡检如何给的你官做。那刘巡检似是骗亲,即便婚后你家持约悔婚,又如何压得住刘巡检的势力,退不退的成还是两说。但又以吾观感,刘巡检虽然许多事不检点,但也并非出尔反尔、言出无信的人,此事怪哉,我也看不透。”
黄师爷和李佑到了北关外,去寻那赵秀才,却见门口家仆道:“主人已等候多时了,教二人来了不必再进屋见礼,且等主人出来一同去河边。”
又过了片刻,赵秀才出了门,见到二人就道:“贤兄贤弟,可算来了。”
三人见过礼刚要叙话,远远的跑来一个衙役,便跑便呼:“黄老先生,大老爷传你速速回衙!有火急公事,耽误不得!”
黄师爷顿足,遗憾而懊恼道:“可惜,作了幕僚便身不由己。上司有命,今晚不能与贤弟欢聚了,抱歉抱歉,改日为兄做东道赔礼,还请贤弟多多谅解。”走之前又对赵秀才耳语道:“李典史无酒不成诗,贤弟要招待好了。”
望着黄师爷远去的萧疏背影,赵秀才叹道:“这般巧合,你信么,书迷们还喜欢看:。”
李佑摇摇头道:“不信。”
想当年,黄师爷也是翩翩纯情一少年,生平不曾近女色。有同窗赵某谎称要与三四好友泛舟于某湖饮酒作诗,邀了黄师爷。待到黄师爷上了画舫,只听那赵同窗摔杯为号,一声令下屏风之后闪出五六个刀斧手,将黄师爷围住。这些刀斧手个个美貌风骚,皆持有刮骨的钢刀,可怜那少年黄师爷在水上无路可逃,拼死抵抗仍被攻破了金身。待到天明,黄师爷醒来发现不但身无寸缕,舟中一件衣裳也无,困居船舱,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往事不堪回首,黄师爷今日焉敢再上赵秀才的贼船。
赵秀才一指河边道:“不提这个无趣的假正道,你我且安步当车,去我家陋船上饮酒作乐。”边走边说:“昨夜会了些其他朋友,听说你在北丘寺殿门题了惟是袈裟披最贪一诗?”
李佑谨声道:“小子一时愤起,游戏之作,当不得真。”
“此诗做的有趣味。”赵秀才激赏道。“毁僧谤佛、贪花好色,李小先生真不愧是吾辈中人!”
您这是称赞?李佑谦虚道:“赵相公太言重了。”
赵秀才转头似笑非笑道:“你口口称吾为赵相公,这是赞耶?讽耶?”
李佑无语。见了别的秀才,称一声相公,乃是恭敬。但以赵秀才的家世,年纪又三十七八了,口口声声提醒他这把年纪了才是个秀才,这是恭敬还是讽喻?
为难了。赵老爷?他又不是家主或者举人。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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