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一 说道说道(第2/3 页)
哭了?
怎?
方道士呆若木鸡,实在无法形容,心中那是怎样的惊异:“他也会哭?他怎会哭?他怎就哭了!着实是白日见鬼,邪了!”
老大?
老大?
老大你——
老大!
忽地一抬头,泪眼笑对天!宿长眠纵声大笑,神情张狂高声语:“可笑,可笑,可笑情为何物?生死相许怎生许!可叹,可叹,可叹缘为何物?生生不死亦不休!缘尽人见人不见,缘来是你就是你!”疯话没说完,屁话又来了:“哈哈哈哈,有点儿意思,有点儿意思,天意,天意,天意也是个屁!哈哈哈哈!”
方道士早就,懵了。
迷茫中只见那人抄起酒杯一饮而尽,神情狂傲更嚣张:“来来来,你说胜他一线,咱就胜他一线!去去去,打他个人仰马翻,又有甚么了不起!”方道士给他搞得云里雾里北都找不着了,听见这话心里反而更没底:“你,你,你说甚么?我成?”宿道长啐一口,怒道:“恁没种!说了你是一头驴!但你有副驴脾气,就成!”方道士呆呆看他半晌,忽然拿起桌上酒壶倒满一杯,又猛灌一口,一样哈哈大笑:“我偏不是驴!却也驴脾气!那又怎样哈哈哈哈!”
“哈哈一样!干!”
“干!”
“再干!”
“倒上倒上!”
“干!”
于是乎,就把那人干掉了!
那自是醉话梦话疯话屁话,酒喝完了,杯干壶干,不过喝了一场糊涂酒而已。
风动草木,其声簌簌,似笑,似笑,嘻笑嘲笑还是,耻笑。
“收起来罢。”宿道长静静说道,脸上泪痕已风干。方殷抄起麻纸,皱着眉头:“这究竟,好是不好?”宿道长一笑:“有人半生都毁在它身上,你说好是不好?”那是不好了,还是没有用,方道士一时气沮,低头将纸卷起。宿道长又是一笑:“那人却是毕生奉其为神明,你说好是不好?”这又说好了,转眼就颠倒!方殷系好包裹,皱眉挠头:“那人,是谁?”
“是我师父。”
方殷再怔住,脑子又迷糊。
他的师父?那又是谁?老道?老老道?老神道儿?道可道非常道?
苦苦思索,似乎是听老薛说过:“莫管它好是不好,此时你也用不上,这样,我便教给你一点点——”宿道长拍拍方道士肩膀,眨眨眼睛:“小花招儿。”千辛万苦,求的是个甚,求的就是花招儿!这条路是不通,刚好走那一条!方道士闻言大喜,登时将那些乱糟糟的念头扔在脑后:“好极!好极!老大你快说,我听着我听着!”
——道。
枯枝在地上划拉两下,宿道长抬头注目:“这是什么字?”
“道!”方道士回答道。
“何意?”宿道长微笑道。
“有物混成,先天地生,寂兮寥兮,独立而不改,周行而不殆,可以为天下母。吾不知其名,强字之曰道,强为之名——”方道士思忖片刻,皱头眉头开始背经书。宿道长摇头道:“那不作数,你自己说。”这又难为了方道士,方老大当了几年道士,道经也算是读了几本,却从没想过什么是:“路?法?理?规?还是,算了我不知道,还是你来说罢!”
“我有我的道,你有你的道,说也白说,你自己想。”宿道长淡淡道。
这可真是难为方道士了,半晌,方道士长叹一口气,老老实实道:“老大,我不明白甚么是道,我也不知道你这是在和我说甚么,你不是说要教给我——”宿道长大笑起身,摇头叹道:“只你想明白这个字,咱就有了三分胜算!你说,你说,天底下还有这般轻巧的好事么?”方道士闻言自是又惊又喜,一时低着头连连打量地上那字:“事儿是好事儿,可我还是,还是,不明白!”宿道长哈哈大笑:“不明白就多想一想,道在法先,法在理先,花招儿先不教,几句话听好——”
方殷点头,恭身受教。
“其一:大道无形,不可琢磨,大道无形,可以琢磨,你要体会无形无质若有若无的东西,就必须用无形无质若有若无的东西去碰触它,那是什么?那是想法。你看天上那朵云,那朵,那朵,它离你多远你知道么?它为什么是白色的你知道么?它究竟是一种什么东西你知道么?你不知道,我也不知道,可是我知道想要知道那些一定会有办法,而我得到的办法行之有效就是理,而我得到办法须得经过的就是——”
“道?”
“其二:法有千万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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