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部分(第1/4 页)
对我那么重要的一句话,白素竟然像是全然没有兴趣,只是向前走去,我忙跟在她后面,同时记著她的话:“保持距离。”
对我这种性子急的人来说,接下来的大半小时,真是难过之至。
我跟著白素,挤上了地下铁路的车卡,又跟著她下了车,在人头汹涌的地下铁路中走了出来,走了大约十分钟,才来到了一条相当僻静的街道上,跟著她上了楼,进了一个居住单位。我拉住了她的手,白素叹了一声:“你终于来了。”
我感到委屈,叫了起来:“我不是第一次来,我上次想劫持精神病院的院长,把你救出去。”
白素轻轻在我身上靠了一下:“这里是弥子的住所,她是时造芳子最好的朋友。”
我搂住了她,急不及待地把我所想到的,我和梁若水的见解,加上陈岛的理论,一口气讲了出来。我讲得十分急,而且凌乱,我相信我的这番叙述,世上除了白素之外,没有人可以听得懂。
白素用心听著,我说到一半,她轻轻推著我坐下,她坐在我对面,我仍然紧握著她手。这番相遇,劫后重逢,令得我感到十分紧张。
等到我的话告了一个段落,白素才道:“是的,和我的设想一样,不过你的说法更具体。”
我忙道:“我一直不相信那三个证人的鬼话。”
白素沉思著:“那三个证人并不是说谎,我相信他们真的看到我推人下楼。”
我明白白素的意思,但是我仍然忍不住问:“当时你在──”
白素缓缓地摇了摇头,现出了很难过的神情:“当时我只是坐著,一动也没有动,张强忽然跳了起来,冲向窗口,撞破了玻璃,跳了下去,等我定过神来,发现房间中有酒店人员在,我不知道发生了甚么事,但是我知道,在这样的情形下,我最好立即离去。”
我吸了一口气,问了一个关键性的问题:“是甚么导致张强发生意外的?”
白素并没有立时回答,只蹩著眉在想,过了两三分钟,白素才道:“那天晚上,张强来找我,你对他一点兴趣也没有──”
我感到很难过:“是的,那是我不好,不然的话,他可能不会──”
白素摇著头道:“不,我相信结果一样。”
我苦笑了一下:“你们在日本大部分过程我已经知道,张强来找你是为了甚么,我也知道了。你在车中向我做的那个手势,我直到见了时造旨人之后才明白。”
白素瞪了一下:“早知道你那么笨,我会不顾一切停下车来告诉你。”
我分辩道:“这怎能怪我笨?一个人在镜子中看不到自己,这种事,就算你说了,我也不容易明白。”
白素没有再说下去,只是道:“我们一到,就到时造的家去,以为芳子在。但芳子去看她的哥哥,于是我们就偷进了他的屋子,找到了那叠相片,那是完全空白的相片,当时,我们的心中,真是疑惑极了。时造向张强详细说过他进入尾杉住所的情形,怎么最重要的相片会是一片空白呢?”
白素叙述著当时的经过,我紧张地听著。
在时造旨人的小房间中,张强大声说:“不是这一叠,我们再找。”
白素打开了和相片放在一起的,一张折起的纸:“你看看,这是芳子写的:哥哥说这些相片十分重要,可是连底片拿回来了,冲洗店说绝对不可能弄错,相片只是一片空白。唉,哥哥的精神有点恍惚,难道他失去了记忆?”
白素道:“这就是时造所说的相片,不用再找了。”
张强极度懊丧:“难怪卫先生连听都不肯听我说,我竟然相信了一个疯子的话,真要命。”
白素却和张强的想法不一样:“张先生,你是无缘无故相信了一个疯子的话?”
张强苦笑了一下:“当然不是无缘无故,可是……可是你看看,这些相片,甚么一屋子的精密仪器,甚么这些仪器令得尾杉可以知道他人的思想,全是一片胡言。”
白素沉声道:“时造在镜中看不到自己,那表示有些存在的东西在他的眼中消失。反过来说,不存在的东西,也就有可能在他的眼中出现。”
(白素一下子就想到了这个可能,她思路比我敏锐快捷多了。)
张强仍在愤然:“那又怎么样?尾杉的屋子中,实际上根本没有甚么仪器。”
白素道:“是的,但是这岂不是更证明了,有一种力量可以使他人产生错觉?”
张强吸了一口气,语意也平静了许多:“在如今这样的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