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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不觉得,”莱努察深深地看了维琴秋一眼,轻声说,“您不觉得,主上这么撑下去,未免太辛苦了吗?”
萧未瀛沉默片刻,不露痕迹将维琴秋挡在身后,“你想怎么样?”
莱努察微微鞠了个躬,“我一直都觉得,这个家里,只有侯爵大人真正拥有了所谓智慧,可惜那在咱家,也没什么用处。”他瞟了维琴秋一眼,“不是吗?”
维琴秋冷笑,抓过手帕揩了揩嘴角,扔到一边,慢慢坐直,“莱努察,你疯了吗?”
莱努察垂下眼睛,轻声回答,“那也许是您。”
您不觉得,最近一年以来,您越来越像一个真正的病人吗?
维琴秋气急反笑,“你这是要改行去药塔当学徒吗,莱努察?”
萧未瀛轻轻按住他,凝神直视莱努察,“说清楚。”
莱努察继续微笑,自衣袖里抽出一张小巧的羊皮纸,摊开来放在茶几上,“这是菲奥多尔的方子。”
维琴秋拧着眉,一脸迷惑地盯着他,“怎么回事?”一句话又岔了气,咳得直不起腰,萧未瀛连忙搂进怀里轻轻替他拍背,忍耐地看向莱努察,“这是什么?”
“主上中的那种毒的解法。”
萧未瀛一瞬间汗毛直竖,玉白脸庞微微渗出一丝殷红,声音不由自主略微提高,“什么?!”
莱努察没理他,“主上,”他又轻柔地给维琴秋鞠了个躬,“抱歉,这不是病症,您只是中毒了。”
维琴秋抓起茶杯冲他砸了过去,怒不可遏,“滚!”
莱努察一动不动,骨瓷杯子碎在脚尖前,他耸耸肩,退后一步避开水渍,不受干扰地保持着一贯的温和口吻,“主上,您肯定比任何人都懂的。”
维琴秋盯着他,狠狠咽下一口血,“慢药吗?最无聊的法子!”
莱努察轻声回答,“可是有效。”
萧未瀛伸手去抓羊皮纸,维琴秋厉声喝住,“别动!”注视着莱努察,他轻声说,“他不会这么好心的,咱家就没有长了良心的人。”
一根手指敲了敲膝头,他垂下眼睛轻声问,“你想要什么?”
“您这是承认输给了菲奥多尔吗?”
维琴秋冷笑,“就凭他?”他一指莱努察,“你杀了他,才拿到这方子,对不对?”
莱努察耸肩,“他胆怯了,想要退出,我总不能让他把这方子直接递到您眼皮底下,再把整件事一五一十讲成个故事。”
“你以为现在就不是故事了吗?”维琴秋嘲讽地盯着他,放低声音,“三流故事。”
“恐怖故事。”莱努察加重语气,“特别是,在没了这方子,您肯定活不过一星期的情况下。”
萧未瀛一言不发,脸颊上那一丝红却几乎洇进了眼白里,他紧紧攥着维琴秋的手,重复那一句,“你想要什么?”
莱努察没有回答,“这让我想起当年。”他轻声说,“当年里夏德大人就是这样,一夜之间把尊主之位交给了你,为什么?三塔有你的人,欧金纽,哈拉兰布……但那根本不是个理由。狼林和四典司为什么会听从你?二十四宗系和长老会都疯了吗?尊主之位,一个二十岁的男孩子?”
萧未瀛立刻注意到,他已经不再对维琴秋用敬称。
维琴秋冷冷提醒,“别忘了瑶薇恩维奥雷拉继位时才十六岁。”
“可他二十岁的时候已经不是活人。”
维琴秋嘁了一声,“所以呢?你瞧不起我,为什么还跟从我?”
莱努察摇头,“我没有轻视你,这只是个疑问,为什么?当然,你一直无所不知……”他轻声笑了起来,“呵,无所不知,严苛、无情、决断、放纵、不按牌理出牌……所有作为咱家当家尊主该有不该有的素质你全都有了,这就是一个天才的特权吗?”
维琴秋微笑,“我本来就是天才。”
“药塔的天才而已。”
维琴秋失去耐心地瞪着他,“你到底想说什么?说我要死了?然后呢?”
“逊位。”
维琴秋噗嗤笑出声来,“哦,收到。”他向后一仰,靠进绵软巨大丝缎圈枕里,j□j似的感慨,“你是指望我像里夏德一样来个让位吗?可他还活着呢,让位给你?你让我去跟他抢族长的位子吗?”
莱努察微笑,“他还活得很好,可你就快死了。”
维琴秋嘲讽地伸出手指点了点那张方子,“所以呢?”
“拿走这个,你解决掉他,也不是什么令人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