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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会忍不住回头,不回头不放心。
薄义说这种行为是强迫症。自己得了强迫症?
拐过前面的小花园,就看到家里的灯光了。林夕焰抬起左手拭了一下额头,全是汗。然后把右手的花束换到左手,接触间左手掌心便是一阵湿湿的凉,那是包裹花束的玻璃纸上沾的汗水。
薄义的车送她到靠近小区的那个路口时就掉头了。她不让他送,不方便。
林夕焰照例轻吻薄义右侧脸颊,然后抱了他送的那束百合款款下车,袅袅婷婷地自己走这段路。
这样走下来已经是第七个年头了吧,她不信解甲不知道。
虽然妻子出轨一般最后知道的是丈夫,可世上有什么事儿可以瞒得过七年?何况解甲在南城的人脉经天纬地,南城任何一点小小的震动都逃不过他的法眼。难道自家院里的花儿开出了墙外都看不到?还是压根就视而不见?
林夕焰无法明了丈夫的想法。他应该什么都知道,但是却从来不闻不问。对她依然客气而礼貌,让她连个发火的理由都遍寻不着。
香水百合,林夕焰低头看了看怀抱里的花,叹了口气。任是再华美的名字,也不过是一把细弱的茎秆,终究活不过几天就香消玉殒。
面对爱情的必然消失,谁更愿意猝死,谁更愿意坚持?
解甲,对她有爱情吗?或者一切都是假的?连初识时的柔情蜜意、抵死痴缠也都不过是虚情假意罢了?
真也好,假也罢,他们终究如童话故事般走入婚姻,成为合法的伴侣。
她和薄义的行为呢?
人生本来就是令人汗颜的剧本,结局已定。
但处在剧本中间跟着琐碎情节枝枝杈杈时,谁知道结局会是什么样?
E区14栋。
到家了!
旁边草坪的碎石小路边,那只熊猫形状的垃圾桶正张嘴等候。
林夕焰一边走过去一边伸手去包里翻钥匙。
将百合丢进垃圾桶的一刹那,她猛然发现垃圾桶的旁边有一个黑糊糊的影子。
林夕焰的心颤抖了一下。
定了定神,屏住呼吸,她侧过头去看…
天,猛地黑了。
竟然停电!
下意识地后退一步,再也不敢动,竟也不知道动。林夕焰清楚地知道不会有鬼不会有神不会有任何不干净的东西,但脊背还是不听话地一阵发凉,头皮麻酥酥的好像有植物在一根根生长。
那到底是什么东西?
俯下身子,尽可能地俯下身子。
林夕焰想搞清楚那乌黑的一团究竟是什么。她胆小,但清楚地知道如果搞不明白这物件是什么,那会更悬心,会很长一段时间都担惊受怕。她是唯物主义者,她坚定自己的信念,所以她一定要看清楚。
但是,她真的是高估了自己的胆量。
就在林夕焰靠近那个黑糊糊的物件时,这个东西竟然动了一下。
是个活物。
更可怕的是这黑糊糊的活物竟然有两只亮晶晶的眼睛,在黑暗中熠熠地闪着光。正好对准林夕焰渐次俯下的脸。
四目相对。
林夕焰〃啊〃地尖叫一声,拼命跑开了。
她的身后一个细声细气的声音在唱:
天黑了,天黑了,人们都睡了,小眼睛,尖嘴巴,吱吱吱吱,老鼠出来了……
2。歌声
惊慌失措的林夕焰飞奔到家门口,颤抖着将钥匙插向锁孔。
浑身充满了无力感,甚至于很难控制住那把钥匙。坚持再坚持,整串钥匙在手里呼啦啦地乱响。
周围和身后都是未知的黑暗。
或许事实上黑得并不是那么可怕。
她的感觉远胜于事实,是因为她闭着眼睛。
似乎闭上眼睛能多一点安全感,女人们通常都这样。当然这是因为女人通常比男人聪明,你还可以选择闭上眼不看,而睁开眼你将会看到什么都未可知。
但是这也增加了她开门回家寻求庇护的难度,过了好大一会儿,她才找到锁孔,把钥匙插了进去。
身后的阴影越来越大,但是林夕焰不敢回头也不敢睁开眼,只在心里默念能早一点打开门,这样就可以一回身把门关上,不管那是什么东西都会被关在门外,连同她所有的恐惧。
所以当钥匙准确地插入锁孔时,林夕焰有一瞬间的惊喜。
但是这惊喜也只是维持了一瞬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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